“长期的病痛折磨,你的母亲最终很安详地走了。”
方长亭话语中毫无波澜,如同阐述一件简单的事情,方雅麟却激红了眼,如同发怒的老虎。
“你骗人!她死于长期中毒,根本就是你要她的命!你害她!!”
“是,是我害的。”方长亭看着发怒的女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行。
得到如此直接的回应,方雅麟如同被打了一拳一样,血液冲上大脑,她的头嗡嗡地作响交缠着。
她的妈妈,一位柔韧良善的女子,一生对丈夫的爱,对家庭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笑话。
眼泪滴下来,她泛起一阵阵恶心。
天旋地转,呕吐感冲到她的喉咙。
泪化作一点点薄雾,模糊住方雅麟眼前的父亲。
他还能称之为父亲吗?
“雅麟,拥有你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幸福的事情。”
“现在这幸福也到头了。”
方雅麟捂住了心脏,天旋地转间,她的心跳乏力地跳动,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动弹不得。
方长亭走到她面前,扶起滑落到地上狼狈的方雅麟,又将她稳稳地坐到软椅上。
黑暗像她袭来,方雅麟无力的心脏是一首挽歌终段,终将消逝无声。她垂落的头歪到一边。
“雅雅,从小爸爸就告诉你,不要随便喝别人给你的东西,身边的人也是,你那个助理,就不老实。”
“从现在开始,你也沉默吧。”
黑暗淹没意识的最后一秒,方长亭说。
※
第二天谢眺果然出门去逛了街,买了点考试要用的文具就进了书店,他是喜欢看书的,从小就能在书店里窝一个下午。齐衡之也安心将他交给刘琦,自己一心管着手头上的工作。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和北欧那边开了长长的跨国会议,ffi的调查仍然没有太大的进展,现在已经在分析被盗文件的破解方式,以求分析出地方的,齐衡之仍受到监控。会议在四点钟结束,齐衡之刚打开手机,提示铃恰在此刻响了起来。
一封匿名邮件躺进了他的收件箱。
是一个空白邮件,只有一个附件,他打开备用电脑,运行安全软件,放着检测文件的病毒情况。
一边起身倒茶,回到座位时检查结果刚好出来,叮铃一声,是检测无异常的意思。
附件是个音频,齐衡之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慢慢地,他的手缩进了,钳住滚烫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四起,听到某个节点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手臂一扫。
“……”齐衡之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捶在桌上,一室狼藉
“齐少!刘哥中枪了!”
刘琦?
那谢眺呢?
此时,齐衡之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衡,你的小朋友在我这里,很安全。录音你也收到了是吗。”
齐衡之不出声,沉默着,粗重的呼吸传进听筒里,纤毫必现。 “两个小时后到辅桐大洋冷冻库,你自己来,不许带任何人,不然你就见不到你的两个小家伙了。”
“老板!”
林堂快急疯了,
“刘琦怎么样。”
子弹s,he穿了左肩,现在在医院抢救,听说心脏没问题。
好,派人去盯着。
“齐锦之在哪里?”
“锦之小姐?”林堂楞了一下,“锦之小姐在南城….我马上和她的保全联系….”
齐少!他跟在齐衡之身后,齐衡之却拦住了他“不用了,从现在开始加强所有的安保,所有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堂:“你去见大哥,从现在开始你归他指挥。”
齐衡之神色匆匆,带着微喘,他叮嘱林堂。
“他手上的砝码还不够。我必须去,不然小妹和谢眺都不安全。”
在刚才,他在内网把录音已经转给了齐靖之,很快他就会安排相应的动作,齐衡之一点都不担心齐靖之的响应速度。
他现在是火在烤,十八年真凶出现,谢眺和齐锦之可能都落在他手里。
齐衡之的手攥紧了方向盘,发动机声音轰鸣。
终于出现,如同在迷雾中终于找到了方向,又牵挂谢眺x_i,ng命,两重煎熬,车子在他c,ao纵下却开得极其稳重。
驶向最终的命运。
两个小时后,辅桐高速公路出口驶出一辆帕拉梅拉,如电掣,急急地停在了大洋水产冷冻库的园区门口。
那是一处废弃的园区,辅桐靠海,滨海路沿海而起,吹过来的风都卷携着海水的咸腥味。
大洋水产冷冻库原先是个国企,十年前,此刻点着几盏大探照灯,十足十地y-in冷。
齐衡之关上车门,就被风糊了一脸。
大门是打开的,整个冰库y-in暗,却点起一条灯路径,一路都亮着灯,齐衡之随着灯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一直有人盯着他,眼睛和枪口,在每一个路过的走廊,房间,随他而行,齐衡之却走得坚定,最后一盏灯亮起的时候,齐衡之看到了两张椅子。
谢眺。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垂着脑袋,熟睡般安谧。
看上去像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另一张椅子,齐锦之的情况不太妙。
脸上有血痕。衣服破烂,肩膀脖子甚至有擦伤的伤口。
长发松垂,眉眼紧闭,脸色苍白。
齐衡之走上前去先摸了摸齐锦之的动脉,又快步俯身蹲在谢眺身前,双手按上了他的脖子。
血液流动动脉的波动,像小河中的流水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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