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之!!”谢眺惊叫出声,齐衡之垂下了头,双手按住了心脏!
那里撕裂一般的痛楚。
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鸣声。
让人不忍听。
谢眺一个滑,跪在齐衡之面前,看着他宣泄,等着他缓过情绪。
好一会,齐衡之才重新开口:“失去父亲母亲的孩子。就像他们的根都被拔掉了一般,我们三兄妹,就是这样的人。”
他看向谢眺,那是沾了水的宣纸一样的表情,经不起一丝的拉扯了,再拉扯,他就要裂开成一滩烂泥了。
“他们走后,没有人等我回家了。”
“我小的时候也想过,如果爸爸妈妈没有走,我会是什么样的。如果我不是这样自私的人,会是怎么样。”
“那时候,电话是我说的,妹妹不在,她在玩玩具,所以只有我。我在电话里对妈妈说,你一定要回来,你一定要让我和妹妹先见到肚子里的小孩子,比任何人都要早,我们有话要问他。”
“妈妈那时候说了一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她说如果雨太大了怎么办,我说我就等他们,多大的雨都等。可能因为这样,妈妈他们才会……”
齐衡之说不下去了。他抹了一把脸,才继续忏悔。
“我小的时候,有那么一年两年,是不说话的。”
“我的外婆一直看护我,医生一直用各种办法告诉我,我不是始作俑者,我不是错的,我不是罪人。”
“我是受害者。”
“那之后,我才重新开始说话。你知道那时候,我很滑稽,人不说话久了,就不会说话了。十二三岁的我,只能说出断续的单词,那是很不应该的。”
齐衡之牵着谢眺的手,回忆起十多年前的旧事。
“但我始终觉得我有罪。”
“谢眺,拥有的东西不好好珍惜,就是我的错,自私固执就是我的错。”
“以至于遇见你,仍然伤害了你。”
谢眺眼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在此之前,他毫不知晓齐衡之缄默的心灵之下藏着这么多昏暗。他心疼啊……心疼啊…心疼地那颗r_ou_做的心,绞碎了一般的。
他哭了,齐衡之反而小了。
“这些是我的自怨自艾,是我必须去面对的东西。”
“恐惧和痛苦会永远留在我身上。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是弱小的。我该去克服这些。”
“甚至是克服仇恨,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如果被吞噬,我将会变得和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一样,y-in暗恶毒,只能靠着更多的仇恨和更多鲜血来。”
仇恨是嗜血的刀锋,悄然隐藏在庸碌的杀手手上。
“你不是。”
“你不坏。”这好长的一段沉默,谢眺才说出了他心中的话。
他终于知道,齐衡之使用的词汇永远是中x_i,ng词,如果他有很多疑问,他会说一些疑问,他很痛苦,他会说有点不舒服,他很快乐,他会说还好。
不管是说出口的言语,还是说给自己的暗示。
即便他在烈火中被火舌烘烤狠狠灼烧,因为他已经丧失了表达真实程度的力量。
从此,变成了留一线的齐衡之。
从一而终的慎重。
这就是齐衡之,烈火淬炼中留下的j-i,ng钢。
谢眺捧起齐衡之的脸。
在他的双手间,齐衡之的面容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严肃端方,这是脆弱,是痛苦煎熬仍强撑抬头的齐衡之。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惜。
他用温热的唇吻上了齐衡之的眼泪。
樱粉色的舌头轻轻地伸出一个小角,幼兽的卷舌般轻轻抵舔着齐衡之脸上的泪和痕。
双目相对时,他们的眼中全是爱惜。
“你怎么也哭了……”
齐衡之明明还落泪,可谢眺的唇舌是那么暖,那么细腻,吻在自己的脸上,却让他心里生出了痒。
他还看到了谢眺的眼泪。
“你哭了,我也哭了……”
谢眺笑了,又哭又笑。
他想吻齐衡之,就真的吻了上去,口舌中是泪水的苦涩,是舌底甜甜的津液。
※
经历塑造人格。
从小,齐衡之的课业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正常人的课程,拥有正常人的社交,和家庭的温暖。另一个部分是俄国体系下的军事培训。当一个孩子注定加入战场,就像神话中的阿喀琉斯一样,长辈们无疑希望把他浸泡进冥河,练就金刚不坏的身躯。他曾经混迹俄国军营,在最严苛的条件下获取生存的机会,没有优待,没有宽容,有的只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他的家长们高瞻远瞩,把神话中抓住脚后跟的那部分也松开了。小时候曾经哭过不知道多少次,甚至在他失语时,他仍然接受教育。
而齐衡之的体能和格斗等军事技能,在经受过严苛训练后,是能够与特种兵媲美的。
这一切,说多了都是赘言。
他可能完美嵌套进很多文艺作品中所流行的霸道总裁人设。可再怎么扁平的人设,要走到这一步,也是需要付出很多血泪的,
19岁开始接手金色河流,令齐衡之扬名的是雷霆手段。
他的第一步是人治,坚信管理好每一个人是他的理念。
所有为他卖命的人,都享受无上的优待,而一旦背叛,就是一步踏进地狱。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追杀。他严厉惩罚逃亡的背叛者,手段之狠厉,令人瞠目。在追捕近几十天后,抓回来的背叛者被齐衡之在所有部下前将之枪毙,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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