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此分开,容玦按照谢流所说的喂饱了小白再过去。
他还没踏进门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冷凝。
连吃饱昏昏欲睡的小白都感受到了,从他的肩头站直身体,警惕地目视前方。
“世子来了。”谢流一回头便看到容玦,“正好,你来说说。”
容绪语气淡漠,意有所指:“我一直以为殿下是个明白人,殿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去强求,就不怕酿出苦果做了冤家吗?”
容玦不明所以,谢流先是递给他来自漠北的军情信件,可他看完了也不知道容绪说的何意。
齐澜见容玦来了,收敛好刚才有些冷硬的口气:“相信王爷也知道,陛下是什么x_i,ng子,粮草军需漠北一借再借。现下匈奴已经在云关外……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还呢?”
“今年南边的日子也不好过,过多的借出,这边怎么办?”齐澜缓了缓语气,“再借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要是王爷不想付出让父皇安心,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
饿死自己,养活一头狼,同熙帝的心还没那么大。
齐澜从来都没有对谁说过同熙帝问他的话。
他愿意相信漠北,相信容王府,可是同熙帝却不会,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太子,做不了最后的决定。
民以食为天,同熙帝给出的粮草最多只能是刚好多出的一些,再多就很难了。
容绪敛目,掩盖眼中划过的一道暗芒,他早先从容玦的信件中大概知道了齐澜是个能忍的,后来容玦选了齐澜,也来信说过。容玦x_i,ng子傲,很少会去夸人,信中关于齐澜的描述不多,他也没放心上。在他看来,只要太子跟他们容王府亲近就好,要是软弱些也无妨,只要不对他们漠北指手画脚就好。
来了定京后,谢流去了一趟陆昌明那里,将他对太子的看法说了说。之后上朝,两人也不过是简单的对视几眼。容绪还没怎么跟齐澜接触过,一直以来对他的认识都是旁人转述给他的。
谢流看人,基本就不会错过。
是他轻心了。
齐澜道:“我自是希望漠北能好,匈奴凶狠,一旦破了云关,百姓遭殃。要是可以,我也想借,只是……还望容王明白,大家都是有难处的。”
容绪仍旧不肯退步:“既然太子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不是应先解决紧急且重要的事吗?”
双方僵持不下。
再这么争执下去,只怕匈奴都到了陵江北岸他们还没分出个结果来。
容玦也着急,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他一边担心漠北另一边却对齐澜还有留恋。
这样的执念,使他无法甘心就此离开定京。
而容绪不论如何是都会再次借粮的,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同熙帝再次借出大量的有去无回的粮草。
“就算没有私心,我今天还是一样的话,”齐澜看了谢流一眼,“容王如此坚决,难道谢先生之前就没替您分析过吗?谢先生足智多谋,难道也没有好的办法吗?”
谢流苦笑,他就是想不出来才这样的,容绪如此坚持,最后也竟然把他说服了。
容玦盯着信封,垂首沉思许久,慢慢道:“还请父亲先生先行回漠北,我一定会离开定京去漠北的,这次粮草我也会押运,只是……还请父亲先生让我多留在定京一段时日,等粮草到了,我全数押去漠北。”
“你一个人?”容绪问道,“军需辎重本就会慢些,我本来打算让孟文彬过来的,他你也认识。我们先行,你们两个一起在后面。要按照你这么说,你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给粮草吗?”
虽然说天子一言九鼎,但容绪一走,同熙帝不会反悔,却又可能耍滑头减少数量。
容绪亲自前来,更多的是给同熙帝以压力,胁迫他一定要答应。
容玦干笑:“父亲勇猛无双,您一到云关,那些匈奴肯定害怕得不行,连滚带爬地逃了。而那个时候我拿到了粮草,再送过去,就刚好了。”
容绪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一来,哪怕同熙帝不多给,他们粮草也够了。
——果然还是儿子的话最好听。
他乜了齐澜一下,同熙帝有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肯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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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同熙帝恢复上朝,容绪的第一封奏疏果然是批复了下来,只是要缓些户部那边才能凑够。至于第二封,被同熙帝压住延后了。
容绪直言,匈奴秣马厉兵,已经在云关外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要是同熙帝不肯快点,漠北没了,他这龙椅也坐不住
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同熙帝黑着脸色,当即就把御桌上的镇纸往容绪头上扔去。
容绪不急不慌,歪了歪头躲过迎面而来的镇纸:“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居安思危,有备无患,还请陛下三思。”
同熙帝差点就维持不住修炼多年的皇帝仪态,当场爆粗口喊人将容绪赶出去。
一旁的齐澜不慌不忙,从队列中站出来:“儿臣附议。”
同熙帝看向王丞相,老狐狸抚了抚胡须,手握玉笏向前躬身,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是默认赞同的意思。
不少摇摆不定的看到王丞相都表态了,也纷纷出列,齐齐一声“臣附议”。
“好,好得很!”怒极反笑,同熙帝拍了拍桌子,“还有谁,都站出来!”
“还有臣。”武官一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跪下,“臣,南威军统帅冯威附议!”
冯威附议了!
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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