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找不到由头打齐澜,在校场他那样奚落他,齐澜还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实在让容玦不好再找事。
打不了齐澜,要是能退一步打王明达就好了。
容玦叹气,可惜孟文彬已经回去了,不然还可以再套次麻袋。
白露看着容玦无j-i,ng打采的模样,捂嘴笑道:“殿下要是无聊了,不如找点事情做好了。”
容玦趴在桌子上,抽出一把小刀,拿了个橘子,漫无目的地在上面戳来戳去。
酸甜的橘香从刀尖弥漫道鼻尖,容玦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
将刀子甩到背后的书柜上,容玦揉了揉眼睛,懒洋洋道:“我要是有事情做,就不在这儿了。”
起身把刀子□□,容玦目光一顿,忽而问道:“话说起来,陆昌明先生出身的陆家在宫里有人吗?”
刀子正好c-h-a到了谢流从漠北寄过来的书信,里面都是些训诫的话,还嘱咐了容玦,要他对陆昌明表面也要敬重些,万万不可像在漠北一样随意。
白露疑惑地摇头,作为容玦的贴身丫鬟,她对下面的人是亲近又不亲昵,能够很容易就从下面的人那里套出话来。容玦刚来时同熙帝送来的太监宫女,均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
江南陆家,诗书传家,铁打的世家,无论朝代变换,他们在历朝历代都出了不少闻名天下的大儒。不管坐在龙椅上的是谁,对陆家都是敬重有加的,到了陆昌明这里,更是一手把控国子监,定京世家也都对他礼遇有加。
“那就奇怪了。”容玦嘀咕了一句,陆家的本家在江南,定京内没几个人,他们一直都是表现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世上唯有读书最好,为做官而读书是非常不应该的。
而在这之前,陆昌明是如何准确的知道,齐波可能会迟到,卡在他后面进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超然物外不屑做官的世家,是如何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的?
这定京城里有都没几个世家敢做到他们这样的。
也做不到。
容玦道:“我有点想去趟宫里,看看齐澜齐波,然后……”他停了停,又道:“如果我回不来了,也去不了国子监,你猜,陆先生会不会知道?”
白露会意:“殿下想试试?”
容玦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之前学堂打架被陆先生压了下来,想来陛下还不知道,不如我去和他说说好了。”
“是。”白露福身,“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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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帮容玦向宫里递了帖子等觐见,又找来一些药给容玦,看着容玦捏着鼻子在身上涂涂抹抹,掩了掩鼻子硬生生将笑意憋了下来。
“想笑就笑吧。”容玦瞪了她一眼,“我都回不来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白露无声的笑了笑:“殿下现在要是反悔,那还来得及。”
“陆先生和谢先生……嗷……”难闻的药味顺着张开的嘴巴窜到鼻子那里,容玦脸一皱,“我觉得,谢先生应该也想知道,这个陆先生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才对。”
白露两耳不闻,不多话,只当听不见,留容玦在那里自言自语。
“我去!这个药味道为什么这么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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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世子求见?”同熙帝听到身边小太监的汇报,批奏折的笔尖一顿,“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就目前而言,同熙帝对容玦在定京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虽然一开始是拧巴了点,但后来还不是乖乖去国子监读书了吗?
果然就应该让容王世子从小就进京,沐浴在皇恩之下,这样长大了才会对皇室忠心耿耿。
同熙帝心情颇好,将奏折一扔,道:“宣。”
“陛下!”容玦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您可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哦?快起来吧,赐座。”同熙帝兴致勃勃,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容玦?
这事本来就是冯修杰先起的头,容玦是一点都不心虚,虽然他确实也揍了冯修杰,但栗鸿宝也挨揍了还没揍了回来呢。
作为未来的容王,超一品的藩王世子,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未免也显得他们容王府太怂了。同熙帝很是理解。
他点点头,对容玦道:“此事确实是冯修杰不对,这样,朕把他宣进宫,让他当面向你道歉如何?”
哪有这么简单的?
容玦道:“还有二皇子,他也打了我——不过大皇子替我挡了。”
“还有这等事?”同熙帝从御座后面探出身来,齐波在他这边的形象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没想到他会同看起来也是乖巧可人的容王世子动手。
“是啊。”容玦扁扁嘴,睫毛一颤一颤,眼中隐隐带着光,他lu 起袖子,“都肿了,很疼的。”
之前同熙帝只道容玦穿得有些多,只当是小孩畏冷,倒是没想到他里面是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绢,撩起来一股难闻的药味。
“咳咳——”浓重的药味呛得人难受,同熙帝道,“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好?”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好疼的。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放心。”待看到容玦终于把袖子放了下来,同熙帝松了一口气,“这事没完!朕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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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波和冯修杰被宣的时候是一头雾水。
齐波不说,单说冯修杰,他自认最近除了学堂一事也没惹别的事,还不值得同熙帝特意召见他。
不过学堂打架一事,不是被陆昌明解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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