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人上奏的?”皇帝回过身,走到燕承礼的眼前,居高临下盯着他,他这个儿子啊,有能力是有能力,就是不够果断。
“不是。”燕承礼摇头。
皇帝拧紧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怪异的小动作,才喊他起来。
“对于这个事儿,你怎么看门”二儿子刚遭遇雪崩,受了伤,立即就有人上奏弹劾他,这分明是有人趁机落井下石。
皇帝又抬头看了燕承礼眼,若说京城里,二儿子跟谁斗得最狠,莫过于这个大儿子,但是以大儿子的为人,若想弹劾老三,绝对不会假人之手……不过也难说,身处皇室,谁能直保持最初的本心。
“儿臣觉得有人在算计三皇弟。”不仅是上奏弹劾,恐怕二皇弟在皇陵出事,也是别人的y-in谋。
燕承礼捏紧拳头,大蛇终于要出洞了。
皇帝绕有深意地看了燕承礼眼,笑而不语,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燕承礼挺直身板站着,目光如炬地望着前方。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去皇陵将老二带回来。”
燕承礼行礼离开,李德海端了刚泡好的茶进来,“皇上,请喝茶。”
他给往皇帝茶杯里倒了茶,并将茶杯放到皇帝的右手边。
皇帝揉了揉太阳x,ue,语气谦和道:“李德海,你觉得靖工所说的,可信吗?”
李德海放下茶壶,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陛下心里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何必为难老奴呢?”
李德海的嗓子有些尖细,声频有些高,不过他每次回话都会压低声音,放慢语速,所以并不让人觉得刺耳。
“靖王爷不至于那么不懂事,皇后娘娘向深得陛下的心思,不会不明白陛下不愿看到几个殿下兄弟相残。”
听到兄弟相残几个字,皇帝微微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看见他们兄弟相残,是他不愿想起他以前做过的事情,身处皇室,怎么可能没有厮杀?
“皇后若是真能明白朕的心,那就好了!”皇帝感叹声,端起茶杯,品了品茶,对李德海道,“李德海今日这茶有些苦。”
心情不好,就说茶苦,是皇帝一向来的习惯,李德海跟在皇帝身边十几年,早就摸清了他这些幻瑚卑气,他立即行礼认错,“奴才错了,下次定好好泡茶。”
皇帝闭着眼,微微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去。
燕承礼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穆琛家里。
天上下着雪,纷纷扬扬的,将周围盖了一层白,他打着伞,敲开了郡王府的大门。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燕承礼将披在外面的披风取下来,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王爷是说二殿下的事情?”燕承礼点点头。
“臣觉得这是个顺藤摸瓜的好机会。”
穆琛坐下来,“二殿下的事情,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这是想离间我跟二皇弟?”
穆琛点点头,又摇摇头,“王爷可曾想过,弹劾的事情若是真的,二殿下会是什么下场?”
“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回宫。”
“王爷觉得二殿下能接受吗?郑贵妃能接受吗?”
不能,既然不能接受,那么他就有可能造反,旦二殿下举兵造反,大燕王朝就会内乱,那么敌方就有机可乘。
燕承礼仔细琢磨,就明白穆琛话里的意思,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本王明白你的意思。”
“王爷明日去皇陵,不妨带上寒风和卫左。”穆琛建议道。
寒风和卫左都是他身边的得力帮手,武功好,查案能力强,对彻查此事应该有所帮助。
燕承礼知道穆琛是好意,没有拒绝,“行,你让他们明天到城门口等我。”
两人又说了会儿其他事情,燕承礼才离开。寒风站在门廊的柱子旁,神情平静地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穆琛走过去,挨着他站着。
“你明天陪王爷去一趟皇陵,卫左跟你起去。”穆琛开口道,“等从皇陵回来,你跟麒麟进宫趟,然后就回西北。”
寒风也正有此意,作为西北军的将领,他已经擅离职守好几个月了,再不回去,项上的人头估计真得落地。
穆琛知道他x_i,ng子不活跃,见他没回话,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京城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带景黎和孩子们起回西北。”
第二天一早,燕承礼带着寒风和卫左,以及皇上派给他的几个侍卫,赶去皇陵。
二殿下的伤势并没有传信人说的那么严重,经过两位太医的医治,腿已经保住了,只是伤好了之后,可能有些微坡。
难以接受自己的脚坡了,二殿下的脾气越发的暴躁,在养病期间,日日为难下人,轻则谩骂,重者直接拿重物砸,下人们还不敢反抗,因为要是有人反抗,二殿下会更加生气,指不定立即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燕承礼到了皇陵,没有先去看望三殿下,而是先去见了奉命镇守皇陵的年大人,询问了二殿下在镇守皇陵期间都做了什么。
了解基本情况之后,燕承礼才去了见燕承启,燕承启正在发脾气,拿着一个花瓶乱砸人。
接住迎面砸来的花瓶,燕承礼笑了笑,“二皇弟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为兄叹为观止。”
“你来做什么?落井下石?”心情不好,燕承启也懒得装和善,语气很冲地质问道。
“并不是,父皇让我接你回京城。”
至于弹劾的事情,他避而不谈。
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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