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萨哈又赶紧回去。
炎看着他,“把鞭子给我,我让人放回库房。”
“啊!是的!”萨哈怎么就把手里的银鞭给忘了,急忙递上。
“好了,你去吧。”炎点头,看着萨哈急急忙忙地走出去,觉得今日的他举止有些失常。
“西凉人果然不适应这边的冬天吗?”炎心里想着,“他过惯了沙漠里的日子,下回还是少让他出门吧。”
而闷头在风雪里猛走的萨哈,也在气恼自己的不小心,这塞在首饰匣的信函本该是在首饰交付时,才到他的手里的。
他以为,现在提前了几日拿,这个函肯定还没送来,便也没在意,就直接把它交进了炎殿下的手里。
仔细回想一下,难怪他在店堂里拿起首饰匣时,乌拉一直拉着他说话,敢情是在提醒他里头有密函!
但是他一心想着早点回去覆命,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到!
“好险!”萨哈终于止住了脚步,长长地呼出一团白雾,左看右看,廊檐里空无一人,有的只是外头漫天飞舞的雪花。
他打开了手心里的纸,汗水的浸泡下,墨迹有些花了,但仍旧看得清楚,他之前指给炎看的那个“白玉镯”,写的其实是“大燕皇帝”。
信函的内容颇为简单,就是要他汇报大燕皇帝的近况,除去一些新颁布的朝政举措外,还有他私人的生活习惯等等,也即是说,信函上是一连串的问题。
身为炎殿下的亲信,弄到这些答案并不是太难,唯一困难的就是要在炎的眼皮底下,把这些情报送出去。
今天是侥幸蒙混过关,下一回,炎殿下要是学会西凉文字,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看来以后得步步为营。”
萨哈用学来的大燕成语,给自己敲响警钟,与炎殿下相处越久,就越不想伤害到他,但是欺骗已成事实,伤害就不可避免。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伪装下去,在完成主上交与他的重要使命之前,绝对不能再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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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青铜院。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风雪依然很大,在青铜院的武将都已经归家,唯有景霆瑞依然留宿宫中,皇上派来御膳房的大太监,赐给他一顿丰盛的御肴,其中有铜炉火锅。
而皇上自己,听闻是去永馨公主那儿了,看来他们已经和好如初。
景霆瑞叫来宋植一同吃,宋统领很是高兴,食毕,膳食太监撤走了膳桌,餐具,宋将军也回去当班。
院子里原本积蓄了一下午的白雪,也被踩踏得花了,景霆瑞立在敞开着的窗前,不知为何,想起一段童年时的往事。
那是春节前夕,下了一场极罕见的大雪,母亲住的小屋几乎被积雪淹没,院子里也是厚厚的一层,王府里到处响起“刷刷刷!”的竹枝扫帚刮着地面的声音。
唯独母亲这儿,依然是一片“雪灾”似的景况。
他只有五岁,可也想帮着铲雪。母亲怕他冻着,没有准许,接着便让身边的丫鬟出去告诉管家,请他们也把这门前的雪扫一扫。
丫鬟去了,但脸色很不好看,还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还真把自己当王妃看了,这破地儿又没人来,扫不扫雪不都一样。”
母亲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但她只是紧紧握住手里的念珠,没有吭声。
从早晨到下午,当那丫鬟终于慢慢腾腾地领着一个老头过来扫雪时,却万分惊讶地看到,这院子里的积雪全都归拢到两边,形成两座墨兮兮的“雪山”,路面变得非常洁净。
她的小少爷景霆瑞,双手握着比他的个头高出一大截的扫把,愣是把积雪给清理了。
“这都是你做的?”丫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景霆瑞丢开手里的扫帚,柄上已经沾满血,大声地说,“你以后别再来这里了,我能照顾好母妃,你走吧!”
仔细想来,那时候的他可真是狂傲,完全不知道唯一的丫鬟,是景亲王妃安c-h-a在母亲身边的眼线,她根本不会离开。
景霆瑞不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磨出来的血光,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常年握剑练就的茧子。
还记得那时,母亲一边流着泪,一边拿盐水和纱布替自己扎伤口,母亲治好了他的手,可是,却无法帮他愈合心里的伤痕。
父王的冷漠绝情,王妃的任意欺凌,加上母亲的软弱无助,所有的这些,都如同鞭子一样,不停地抽打着他年纪的心,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
直到他遇到爱卿,又得到太上皇的赏识,才让他慢慢地有了身为人的样子。
“啪!”
景霆瑞蓦然握紧了铁拳,他不会让过去的事情重新上演,绝不允许那些冥顽不灵的权贵,变着法子地戏耍爱卿。
风雪突然转了向,景霆瑞微微眯起眼,如一道黑影纵身飞出窗外,稳稳地立定在雪地里。
不一会儿,十个黑衣人“嗖嗖!”地相继落在他的身前,且全都跪下。
“将军。”
跪在最前方的男子,低着头,蒙着面,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属下已经成功潜入,相信不需多久,所有的证据必能收集齐全。”
“很好。”景霆瑞微微颔首,这些人均为铁鹰剑士,且都是最新加入的。
自从青允有意退居二线,当一个清闲的首领,铁鹰剑士新成员的招募、考核以及管束的重担,就都落在景霆瑞的肩上。
可以说,这又是一支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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