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嘴角抽了抽,“小青青的个头也比你阿娘小多了,小个子,当然用小剑。”
“……哦。”再次伸手,白嫩的指尖停在了剑柄旁,将女子的神情再三确认,这才格外谨慎地接过了剑。
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冰冰凉凉却丝毫不冻手;心慕手追地挑了几个剑花,琢磨着是否该去给阿娘瞧瞧;可未待兴头过去,那冰剑就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地面的水滩。脸一瘪,嘴一撇,果真,又被雪姐姐耍了。
“噗!小青青你瘪着脸的样子依旧是这么可爱。”
“阿娘,你又在作怪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一个雪色白裙的女孩儿,和小朝青差不多大。只见她嗔怒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低头在小小的荷包里寻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霜花,“你不要信阿娘,冰雪剑在没有寒灵力的人手里,是维持不住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把这个给你可好,虽然小了些,也不是剑。”瞧见小朝青依旧怀疑的目光,“放心吧,它不会化的,只要我没事,它就不会化。”
将信将疑地伸手将霜花捏住,入手间,阵阵清爽源源不断地顺着指尖漫向全身,指尖上的东西却并没有丝毫要化的迹象。心头喜了喜,心神荡了荡,将之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收藏,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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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雪双手在袖中紧攥,焦急地在门前来回晃悠着。昨夜目睹贺昆槿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瞬间掏空了。震惊,恐惧,悔恨,焦炙,有生以来所体验过的种种负面情绪,在那一刻都脱缰野马般的踏上心头。她真的很怕,很怕这还未成功握在手中的幸福,就这样烟消云散;她真的很恨,痛恨自己明已知晓贺昆槿的不适,还与他赌气,任由他硬撑。
怎么办,若是阿娘不能将他救回,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这颗方递至半空,还未被对方接受的心,又该怎么办?她以为,她曾经真的以为,两个人的时间还很长,禁得起她慢慢敲琢,禁得起她一点点卸下他的心防;她扪心自问,她真的没有踏踏实实将对方的病情放在过心上,因为她理所当然,因为她自骄自傲;直到,直到那一刻,直到他脉象几近全无的一刻,她才慌了,她才意识到,死亡原来是如此临近,而一时的疏忽,将会让自己与他永隔一堵生死之墙。
“少……王妃。”雪玲的声音挡住了柳雁雪的脚步。“这是我于那日婚宴后,王府的后花园里拾到的。前些日子见王妃您……一直很是恍惚,也就忘记了这回事儿,方才想起。奴婢晓得现在可能不是时候,只是……”转移一下注意,多少能让少主从那烈火焚心中踏出半步。
柳雁雪不明就里地接过那东西,定了定心神,细细地看着。入手间是一个半根拇指长的菱形吊坠,透明却又黄橙交融的颜色,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她手指捏着两尖,下意识地向着阳光透看过去,竟依稀瞧见了一缕橙红火焰在菱形中心摇曳。一手捏住,一手旋转,她不遗毫发地于阳光下将每个角落都细细查看,弧形繁杂的暗纹,有些眼熟,搜寻着记忆,却一无所获。
“晓得了,此物便先放我这儿罢。你去寻一份当日宾客的名单给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此事暂且不要告诉他人,容我先琢磨琢磨。”
“少主……”支吾其词。
看了看依旧紧闭的房门,“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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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撑开眼皮,眼前模糊的人与梦中的蓝裙重合,呢喃声不经意的出口,“雪……姐姐?”
坐在榻旁的雪琴一顿,手中的冰针瞬间化了去,撇了撇嘴角,语气很是怪异,“瞧,这还半迷糊着就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也好,省了我去使那盘算了半日的逼供手段。”见手下的人明显浑身一紧,她坏笑了笑,“呵,莫紧张,况且紧张也无用,就你这状态,是打不过雪姐姐我的。你说对不对,阿槿,还是该唤你……小青青?”
“……”浆糊般的头脑顿时被吓得清晰了稍许,贺昆槿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浑身刺痛又四肢无力,“多谢柳夫人出手相救。”
“欸?怎地,这姐姐都叫了,这还想吞回去?”四指一伸,三根冰针在指缝里成型,闪得贺昆槿心头一惊。“醒了便把你那碍事的幻术解了罢,看着个男子的身体给小青青行针,姐姐我着实难以忍受。”
“……”认命地动了动僵硬的指尖,脆弱的白光一闪。
轻轻解开衣襟,“咂咂,这都包成粽子了。”化出一把冰刃,挑开绷带,“喔,炭烧猪排吗,这是?咂咂,只差一点火候便可出锅了吧?”陆陆续续将数十根冰针c-h-a入x,ue道,“被天下独此一只的焱国炎蛊寄生不说,再瞧瞧这状况,是把燚教珍藏的毒都吃了个遍?敢情小青青你已是百毒不侵了?咂咂,暴殄天物呐,瞧你这身体里的,哪个不是雪姐姐我万金难求的宝贝?你若不是小青青,我倒还真想把你剖开来瞧瞧呢。”
“……”身体在那针下,忽冷忽热,气血翻腾,贺昆槿咬着牙关,捏着被褥,丝毫没有心思在意雪琴的冷嘲热讽。喉间一塞,下意识的咬牙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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