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洲擦完黑板后去了厕所洗手,还把身上沾到的粉笔灰都拍干净后才回到座位上,他刚一坐下,郁裴就问他:“长洲,你要擦黑板吗?”
擦黑板这种事情其实大部分值日生都是不想做的,尤其是女生们,因为粉笔灰一旦落在她们的头发上会很难处理,一个不仔细还可能会被看出是头皮屑,但是值日的劳动分配一般是平均的,郁裴他们班一直以来都是两人值日,每个人各扫一半的教室,然后再分一下擦黑板和倒垃圾的工作。
而他们班教室的在一楼,倒垃圾特别轻松方便,因此大家都抢着做倒垃圾的那个人,但郁裴有哮喘,每次和他值日的另一个人都只能擦黑板,偶尔才倒一次垃圾,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和他排在一起值日。
洛长洲刚来南华高中没有多久,并不知道高三理科一班这个大家都默认的规矩,他以为郁裴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多在意,说:“嗯,我坐外面方便出去,就我擦好了。”
“那我放学倒垃圾好了。”郁裴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洛长洲坐外面的确比他方便一些,而且他每节课来回出去也会打扰到洛长洲,既然擦黑板是洛长洲干的话那等会放学他多扫几块地和倒垃圾就行了。
洛长洲点点头,打开了下节课要上的物理课本做预习。
这一单元的课程其实他之前就已经在家预习过了,但是洛长洲现在需要一件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写作业无法帮助他,现在看书好像也不太行。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坐在他的身边吃糖。
洛长洲听着他身边那人剥糖纸时发出的窸窣声,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并没有察觉到他目光,而是认真地低着头,将糖纸剥开。
他的手指很细,也很白,瞧着像是丝绸一般细腻,指尖透着底下血r_ou_带来的淡淡粉色,映衬着酒红色糖果十分漂亮,骨骼和皮r_ou_都漂亮得像是养在深阁高塔里不曾见过阳光的小少爷,生来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娇惯的。
洛长洲看着郁裴把那粒糖放进嘴里,莫名地也有点想吃糖。他从兜里掏出一粒少年给他的糖果剥开吃下,含了许久,却仍是不能习惯这样甜腻的味道,于是他只得拿起水杯,想要喝口茶冲淡嘴里的甜味。
可是他触手摸到细腻的白瓷杯柄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郁裴给他递糖时,那不经意间被触碰时的感觉,就好像他此刻握住的不是杯柄,而是郁裴的手指。
更别提这个水杯还是郁裴喝过的,虽然他们喝的不在同一个位置,但洛长洲还是不太自在,少年喝茶时柔软的嘴唇压在杯沿上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即使喝空了整个水杯,洛长洲也觉得他嘴里的燥渴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放下空杯,洛长洲望着课本上的白纸黑字,然而白纸黑字却只停留在他的眼前,进不了他的脑海。
他在想,郁裴到底是为什么要每天给他发晚安短信?还是以那样有些熟稔的语气开头,难不成郁裴以前真的曾经见过他,只是他没有见过郁裴而已。
但他以前根本就不是在南城生活的,郁裴没有理由见过他。
理智告诉洛长洲,这可能只是个误会,但x_i,ng格却让洛长洲无法把问题问出口,他捏捏眉心,觉得就算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父亲和母亲已经决定就在南城定居了,他会在南城读完高中和大学,然后一直在这里生活的。
他不否认,他对郁裴是有好感的——从第一眼见到他时起。
漂亮的人谁都会喜欢,就像这所高中依然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一样,他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会被美丽的皮r_ou_骨骼所吸引,也会为有趣的灵魂所倾倒,他和大部分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只喜欢同x_i,ng,天生如此。
如果……如果郁裴也和他一样。
这个想法出现在洛长洲脑海里的刹那,他就没忍住朝郁裴看去,而少年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同样直直地朝他看来。
那双淡茶色的眼睛除了淡淡的疑惑,旁的什么也没有,洛长洲目前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从他眼睛里读出其他的东西,于是他又把头转了回去。
郁裴没有把洛长洲的这一瞥挂在心上,反正他有时候也会偷看洛长洲的啊,洛长洲看他一眼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放学之后学生们走的很快,在几乎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教室就几乎全空了。
此时正逢日落,暖橘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教室内,柔和地渗透满屋子的每个角落,郁裴从教室地最后一排起,默默地将同学们的椅子倒放在桌子上,洛长洲在讲台上擦黑板,背影看上去挺拔修长,郁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储物室去拿扫帚和簸箕。
不过他刚回到教室,就见洛长洲拍掉了肩上的粉笔灰,随后径直朝他走来,从他手上接走了扫帚和簸箕,郁裴愣了一下,又转身回去重新拿了扫帚出来。
可洛长洲看到他手里的扫帚时却皱了皱眉,对他说:“一把就够了,你拿两把做什么?我不会用两把扫帚同时扫地。”
郁裴更奇怪了,说道:“这是我用的扫把啊。”
洛长洲看了他一样,深蓝色的眼睛在落日的余晖中异常好看,他问:“你不是说你倒垃圾吗?”
郁裴听到这里才顿时明白,洛长洲的意思是他负责擦黑板和清扫整个教室,而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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