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话比方才的暗器还要冰冷,道:“你这里有多少机关我不知道,可是无论我躲不躲得过这里的机关,你都躲不过我的暗器。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邢畴不信,可是就在刚才,他已经试过了。
邢畴只有用他的最后一招,道:“你不是来救关玉的吗?你把我杀了,你也不会知道关玉在哪儿!”
无情看着邢畴,等待邢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邢畴接下来一定还有话。
邢畴大叫一声:“想救关玉跟我来!”
语音未落,蓦地,他向身旁一片草丛掠去,身子直直地落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有落在地面上,那地面陡然裂开了,竟是一个地道的开关!眼见邢畴落入地道,无情想也没想,手掌一按轮椅扶把,借力直飞了过去。进入地道通口的一瞬间,无情一牵着木轮椅的绳索,将轮椅车拉下,刹那之后,无情与轮椅,一齐降了下起!
无情稳稳坐在轮椅之上。
整个过程,无情始终不离邢畴十步。
寒冷。
彻骨的寒冷。
这是无情落地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旋而,无情才发现,这里并不止他和邢畴两个人。邢畴双手各拿着一把匕首,而那两把匕首此时正贴在关玉与一位中年人的脖子上。无情只看了他们一眼,随而打量起了周围:四周都是冰,水凝固成的坚硬的冰,冰上c-h-a着只几根火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是一个冰窟。
无情把目光移回向关玉和那名中年人。关玉和中年人也看着无情,眼神里都是求救的意思。无情吸了一口气,遂觉寒气直入肺腑,道:“他是关敬?这倒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邢畴缓慢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但我本不想杀你的。大捕头,我跟你没仇,如果不是你非要管这件事,我实在不想把你引到这里来。”
无情抓住了邢畴的话里的意思,道:“你跟关敬有仇?”
邢畴冷冷一笑,手里的匕首又不自觉地贴近了关敬的脖子几分,道:“仇?他杀了我全家所有的人,你说我跟他有没有仇?”
无情道:“你不姓邢罢?”
邢畴哈哈一声冷笑,道:“我当然不姓邢,我也不叫邢畴。我姓文,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叫文少安。二十多年前我父亲与关敬本是结义兄弟,可是关敬竟为了夺取我父亲的财产,暗里用不知哪里得来的老字号化魂散毒死我家商铺所有的人,再一把火烧了商铺。我父亲前去商铺查看,他却把我父亲引进了冰窟,活活冻死。大捕头,你是捕快,你说,按大宋律法,他该不该死?”
无情回答得很快,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该死的。可是,这跟关玉无关,跟关家钱庄的人也无关。关敬的罪也自有官府来制裁。”
邢畴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无关?那我家商铺的人就该死吗?关敬为了逼我父亲说出财宝的下落,把我也关在冰窟里,我就该受这些罪吗?还有什么狗屁官府,他们拿了关敬的钱,谁会管我爹的案子!”
无情道:“我会。”顿了下,又一字一句地道,“我师弟们也会,还有千千万万的好捕快他们都会。你是无辜,但这不是你杀害其他无辜之人的理由。”
邢畴闻言失了一会儿神,笑容已近苦涩,呢喃着道:“你会?哈哈,我信,我也信这世上可能真的还有那样的好捕快,可惜我没有遇到。大捕头,你不懂,你跟我不一样,你小时候无论怎样,可你都有诸葛正我,你有那么多人宠着你,教你武功,给你好的生活,给你铺路。可我呢?自从我父亲拼死救下我之后我就一个人流浪,受尽了他人的白眼与欺侮,身体也因为受了寒气总是不好。这样子的生活,你怎么能懂?你不懂!”
无情这次没再立即说话,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了在许多年以前,诸葛先生曾与他讲过差不多的话,讲述的却是另一个人。若要比命运悲惨么?他承认,当他第一次从诸葛先生的口中知道那人以后,他便觉得,自己的事比起那人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了。或许从那时候起,无情就对那个人有了好奇,还有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向往与仰慕。
再后来,那个人还受过诬陷坐过牢,最后无情再见他时,他成了无情的师弟,已比初见时更添风霜,却依旧是潇洒的模样。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仍然选择了捕快这个职业,仍然对人生抱有最大的善意。
无情想起了那些往事。
邢畴看出他此刻心思在别处,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
无情把思绪收回,道:“想起了一个人。”
邢畴的神色有好奇,道:“都这种时候了?大捕头还有空想别人?你在想谁?”
无情没立即答话,顿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说你从小受了寒气所以身体总是不好,可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还未出生时就已受了内伤,而且永远都再练不好上身的功夫。”
邢畴愣了一下,道:“大捕头,你唬我罢?哪能有人没出生就受内伤的?难不成是在娘肚子里受的?”
无情淡淡一笑,道:“没错,他确实是在他母亲怀他之时受的内伤。不但如此,他的父母也是被人所害,那时他并不在他父母身边,所以连他父母最后一面都未见成。”忽然沉默,良久以后才继续道,“你说得对,我有世叔照顾我,给我铺路。可是你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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