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跟着秋笙平定天城叛乱时也受了些皮毛小伤,一面顶着有功忠臣的名号就混进了皇宫,平时这点磕磕碰碰自己胡乱抹一把草药就算完事,到了京城重地被御医院各位大爷一看,差点儿没扯着大布巾子将他现场包成木乃伊。他拼劲全力躲来躲去,最终还是被裹了一条大白裙子里里外外到处晃悠。
秋笙本是想一回来便给他封西南提督的官职,也好让他在京城中混得风生水起些,不至于被那些认钱认官不认理的刁民欺负了,可这一入京便先被刘安下了禁足令,连早朝都不让去了,何谈耗神封官。
眼下j-i,ng神好些,竟起了玩心,他悄悄跟在郑南后头尾随到厨房,还以为这人能偷摸干点什么大事出来。谁知片刻之后,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堂堂一方亲军总帅竟神情猥琐地撕了两条j-i大腿,一面蹑手蹑脚往外跑,一面口水直流地撕咬住了j-i腿。
秋笙觉得自己的下巴和眼珠子要一起掉下来了。
“郑南!”
那半佝偻的猫腰统帅脊背顿时一僵,双目圆瞪地回头,却固执地死活不肯丢弃嘴里的作案证据。看到来人是秋笙后,他先是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便拿稳了j-i腿嘟嘟囔囔地解释:“我饿了。”
秋笙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郑南的脑门上:“吩咐厨娘替你做就是了,还用得着偷j-i摸狗?”
“站主你可快别提了,”郑南将口中那一大块j-ir_ou_囫囵吞下肚去,一脸哀怨,“御医院先是把我捆成了粽子禁了我的足不说,还特意嘱咐小厮说什么这两日饮食清淡,大鱼大r_ou_入不得口,这倒好,愣是逼着老子当了这么久的和尚,头上都要长出蘑菇来了。”
秋笙轻笑一声,一把夺走郑南手里吃了一半的j-i腿,将人生拉硬拽出去:“走,上议政殿,召集文武百官!”
郑南:“干嘛去?”
左移右闪避开他夺j-i腿的手,秋笙大笑道:“升你的官!”
门外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了,楚翛靠在内室床柱翻阅医书,还没消停一会儿,周雍就见缝c-h-a针地跑来s_ao扰他了。
他一双长腿勾在房梁上,整个人在空中晃来晃去:“顾嵬醒了。”
“是该醒了,吓晕他的那个昆仑山鬼我都替他灭了,”楚翛头也不抬,“最近崔嵬那头有无要事?”
周雍皱皱眉:“你问我?番茄蛋呢?”
楚翛面不改色:“送给秋笙玩了,你那不是还有一只信鸟?”
“自从上回你回去,北崖便再没发生过诸如楠磺数目时多时少、大半夜见鬼的怪事了,倒也算是平静下来,估计最近是找不出那人了,”周雍飞身下梁,站在楚翛面前睨了他一眼,“昆仑山鸟是随便送出去好玩的么?阁主。”
阁主闻言抬眼笑笑,没说话。
周雍见他避而不答,冷哼一声,口出惊人:“动真心了?毒骨除干净了?你这是打算顺杆上打一棍子就跑啊,还是准备长久负责?”
楚翛针对这几个问题认真思索片刻,终究是一个都没想明白,转而摆摆手走向茶桌:“喝茶吧周兄,这些事现在忧心,未免c,ao之过急。”
“觉得我杞人忧天?”周雍冷冷道,“毒骨一事都说了,他也不是个傻子,长此以往崔嵬阁归在谁名下他会猜不出?你若是有心于此,趁早把这一团乱麻早些捣鼓明白。”
“…”
看来不仅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楚翛眼下简直是“既有远虑,又有近忧”。他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无法理解从前在崔嵬阁少言寡语的周雍,为何到京城呆了一阵之后就愈发向顾嵬的方向发展。
古人曾说,败家缺心眼的少年人背后都会有一个碎嘴子的管家公,如今看来,此言着实不虚。
他猛地就肝疼的很,将视线自周雍方正不阿的脸上移开,转向窗外古树抽绿的新芽,长叹一声,轻轻笑了起来。
总而言之,此后的一个月,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南蛮强占了江南后便长时间内不再有异动,西洋水师无缘无故撤了军,前不久捣乱的北骊也在天城一事中见识了秋笙被赤血近距离一炸还能拍拍屁股没事的本领,加上族长拉图心力交瘁,极寒肃杀之地更是不利于伤病恢复,愣是被一阵小北风吹到了,至今没从床上爬起来。南北无患,沿海线平安无事,边境虽是小战不断,但短时间内开火大战是不太可能了。
战争一走,先前制定的那些条条令令几乎没有一个是不用动刀子的,关于半推半就让民间流通一文不值的纸币是否该在战后向各方兑现一事,文武重臣已在朝堂上面红耳赤地相互开炮很久了。秋笙基本每天的大事便是坐在龙椅上当个听之任之的壁画,等到他们吵到最后要个定论,因着他自己暂时也没拿定主意,只好遮遮掩掩地搪塞过去。时日一长,连陶清林都对万岁爷敷衍塞责的态度有了意见,眼看着自己将要成为新一轮的众矢之的,秋笙连忙拽上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西南提督郑南天天陪着自个儿一道受刑。
刑部尚书王九斯:“陛下,先前推行以纸代金的措施时便引起了全国x_i,ng的大规模不满,其中尤以豪奢人家为主。原先还可游说他们说是大战当前恐国库不安,而至于如今,却是太平年间河清海晏,若是此事再不出白银安抚下众人情绪,恐怕后患无穷。”
刑部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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