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拍了他一把表示不在意,转身买吃的去了。
他们俩平时的交流基本以斗嘴为主,诗人很少这么和霍奇说话,伊莱恩看在眼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没说什么,把这件事留到了晚上问。
现在他和维奥列特住一个房间了,晚上有许多时间说话,而且诗人怕冷,有时还会躲到他的被子里取暖,虽然面对其他人的调侃他有些害羞,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对此诗人表示了默许,甚至还会有意用“学习”的借口来逗他。伊莱恩也许没有发现,但他们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用“热恋”来形容了——维奥列特起初是意外的,不过思考以后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伊莱恩虽然年轻,但身上有某种令人安心的特质,以至于维奥列特几个月来出乎意料地安分,居然一直没有别的约会对象。这在以前是很不正常的事,却就这么发生了,连佩特拉都几乎不敢相信,私下问他:“你这是要对伊莱恩负责,为他重新做人了?”
“……什么重新做人,我以前是什么不得了的罪犯吗?”维奥列特对她的用词表达了一下不满,又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还有,什么叫对伊莱恩负责?我又没对他做什么——”
“行了,”佩特拉看他一眼,看得他莫名心虚,“他看起来挺认真的,你对他好一点吧,之前我骗了他,你是不是还对他发脾气了?”
诗人摸摸鼻子,被她说到了自己理亏的地方。
“道歉了吗?”佩特拉问。
他无奈地摇摇头。
说实话,维奥列特后来对自己的处理方式感到很后悔。佩特拉确实陷入了危险,但那不是年轻人的错,而他情急之下对伊莱恩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听,把气撒在了无辜的对方身上。换作别人被这么迁怒肯定会感到不高兴,不过伊莱恩却像什么也没发生,对他还和平时一样好,这让他想道歉也无从开口,总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我倒是想找机会……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话题,我找不到切入点,没办法开口。”
“还等什么机会?”佩特拉挑了挑眉,“直接开口道歉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我看你以前迟到一会儿都有一百种方法对约会对象道歉,怎么到了伊莱恩身上就开不了口了?”
维奥列特一时语塞,随即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x_i,ng。
他不是开不了口,而是习惯了不开口。伊莱恩把他照顾得太周到了,而他除了在情事上引导对方以外,几乎完全忽视了生活和情绪上的细节,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贴心照料,这让他变得迟钝起来,甚至有点儿……被宠坏了。
想明白以后,诗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居然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伊莱恩……宠坏了。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又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虽然他不会主动提起年龄上的问题,但伊莱恩比他小不止一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是由他来照顾对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年轻人主动开始面面俱到地照顾他,对他提出的建议也几乎都是无条件服从,以至于维奥列特都快把这当成了习惯。
见他脸色变了又变,佩特拉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于是适可而止地闭上嘴,出门采购去了。
伊莱恩这天跟伯尔金斯一起出去了,维奥列特难得独处,正好可以好好想想某些被他刻意忽略了一段时间的问题。
不可否认,他确实喜欢伊莱恩。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同一个人约会这么长时间了,更别说他和伊莱恩不只是普通的约会对象关系,还几乎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夜里也住一个房间,即使分开也不超过一两个小时,像融化以后黏成一坨的两块糖果。之前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这对伊莱恩多少有些不公平。
年轻人没有必要每时每刻和他腻在一起,他享受对方无条件的温柔和顺从,却没有回报以同等的诚意,这让伊莱恩的付出显得多少有点不公平,但他却一直没发现。
同样地,上次在希兰他朝伊莱恩发脾气,事后伊莱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加上他有心回避这件事,最后竟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过去了。
这不好。维奥列特忧心忡忡地想,他不应该这么对伊莱恩。伊莱恩很年轻,像个时刻散发热度的小太阳,几乎把爱意和憧憬写在脸上,即使他已经不年轻了,也会不知不觉地受到这份真挚而直白的喜爱的感染。
但他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了,连心都变得麻痹起来,甚至已经忘了应该怎么回应对方。
维奥列特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工具,起身把脸上的妆卸了,准备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可他刚拧开浴室里的炼金炉开始烧热水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下一秒,伊莱恩在浴室门外问:“维奥列特,你在里面吗?”
维奥列特放水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想说不要进来,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嗯,你要用浴室吗?”他问伊莱恩。
“我昨天穿的外套挂在了里面,”伊莱恩说,“能进来拿吗?”
维奥列特扭头看了看那件挂在窗口的外套,犹豫片刻,打开门让他进来。
“其实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穿另一件……”伊莱恩边说着边走进浴室,取下外套后不经意间扭头看了他一眼,愣了愣,“……维奥列特?”
诗人站在炼金炉边盛热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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