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雏见泽村,田间地头里乡民们依旧忙碌。
只是呢,往日里萦绕在众人心头的淡淡阴霾,却像是因为昨天的一场大会而骤然消散了。
会议是园崎家邀请村长和巫女大人共同主持的,商讨的内容却十分奇怪,居然是关于村中“叛徒”北条家的事。
说起那件事情,村中2000余村民即便不应为北条夫妇的骤然离世负责,每个人也多少都应该为那对孤儿付上一份责任。可惜碍于村中无人出面,他们那个第一监护人又是个没人敢惹的混混,事情才不了了之。
这也导致每个人在看到那对兄妹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两兄妹就像一面镜子,映照这村子的撕裂。
整个村子在那之后虽然看似团结,但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对背后的园崎家有一丝不满。
现在,事情越发有趣了。
园崎家不仅接纳了那对孤儿,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暗示了那个气度大变的北条悟史与大小姐之间已经确定了某种特别的关系。
要知道园崎家的大小姐,可是已经确定了的下任家主!
那么……
“你说……北条家的小子真的答应了入赘到园崎家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不然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说的也是,毕竟年岁大了,或许是想在……之前见到孙子辈成婚、继承家业吧?”
“有可能,有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不觉得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得了一场大病后回来像变了个人一样啊?也怪不得……年轻人里能配得上魅音大小姐的还真是找不出来呢,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
“住嘴,你活腻了吗?村子已经定下了,就是铁平那个家伙自己吃错了药发了疯,与他人无关。”
“对对对,我也没说什么啊……普通孩子碰到那种情况还不被吓傻了,反正我家那个小子肯定不会像这位小爷一样活蹦乱跳的。”
“奇怪的是,为什么连村长和神社的大小姐都同意由这小子主持修缮祭具殿的事情,那里不是神社的禁地吗?难道巫女大人……”
“别瞎说,估计老太太是想让年轻人树立一些威信吧?总之,园崎家的事我们少掺合,把我们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
“是啊,希望今年的棉流祭不要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没有了大坝那些烂事,村子里也是应该安安稳稳的过上几年了。”
…………
转眼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天,快得令古手梨花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之前无数次的轮回中,她还没享受过如此平静的夏日。
至少在梨花看来,现在的每个人都很开心、很开心,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嗯……当然,要除掉那个家伙带来的麻烦不算。
即便事情处理过后,北条悟史正式继承了父母和叔父的遗产,可是这五天,那个家伙居然还是死赖在神社里不走,给古手梨花和羽入造成了各种意义上的不便。
“沙都子已经习惯了住在这里,而且我也要保护你们啊!”那个家伙如是说。
让古树梨花恨得牙痒痒,很多时候都深恨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
比方说洗完澡之后大大方方的裹条小浴巾就从浴室里跑出来,然后很不巧的一头撞在那家伙的身上……
以现在这小小的个头,就算扑上去咬他一口,以那家伙的脸皮厚度也伤不到他分毫。
当然真正让她气急败坏的,到底是因为被那家伙领了福利,还是因为那家伙明明领了福利、却还一副十分嫌弃的那副鬼样子。
那态度,看得古手梨花牙痒痒的同时、一股郁气也憋在心里吐不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在村长、村民和警方的共同努力下,北条兄妹终于走完了领养流程,他们的法定监护权,也已经顺利转移到了园崎家的手中。
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两个现在才是社团成员里唯二的自由人,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那个坏家伙提出的改造祭具殿计划……为了躲避惨死的轮回,她自己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撇开这些都不谈的话,棉流祭也已经近在咫尺了,再有两天时间,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就要开始向他伸出魔爪。
每次想到这,古手梨花都一阵心寒。
…………
“唉,为什么死前的一幕就是记不清呢,如果能看到真凶的脸……”古手梨花坐在吱嘎直响的电风扇前、吹干自己刚刚沐浴完淋湿的头发时,还瞥了一眼身边的羽入,开口问道:“真的没办法想起是谁吗?如果可以的话……”
“是真的想不出。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悟史君一定不会是那个真凶。”羽入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回答道。
路霄并没把真凶的身份告诉她们,甚至连林依那里都没提起过。这事情涉及到他最深层次的秘密,在这种副本中暴露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虽然说过相信他这种话,不过……这家伙也是能够看见你的啊,羽入。”
“啊,哦,是呢。”想到每次那个家伙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就害羞地挪开眼神,“御社神大人”就小脸儿通红不敢去看一脸古怪的古手梨花。
“咦?梨花,你在和谁说话?”
就在古手梨花刚准备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的时候,一个如同金黄色蒲公英的小脑袋钻了过来,为窘迫的羽入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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