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无奈摇头道:“说吧,大致猜着了。”
路北北叹气,将手中的佛经与那信放在一处对比,字迹果真十分相似。
“刚我还去酒楼找了趟大小姐,大小姐给看过了,是同一人。”
元靖颤抖地翻过佛经的封面,硕大的“惠妃”二字,让他心内再次被刺痛。“惠妃娘娘待我很好……”
惠妃是瑞王已故的生母,别看瑞王如此跋扈,而他的母妃惠妃贤德,常年与人为善,太庙里,最多的佛经,便是她抄录的。
明若楠多少也听过些惠妃生前之事,知道此刻元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反差。刚想出言安慰,却见元靖突然皱紧了眉头,望着明若楠声音颤抖道:“楠儿……你说这些事之间,会不会都有关联……”
明若楠身子一凛,避开元靖的眼神,朝路北北道:“北北,先回去休息吧,累多了不长个儿。”
“少主……”路北北欲言又止,明若楠摇摇头,示意他安心回去休息。
林茨刚将马拴好回来,此刻看着厅内诡异的氛围,不知发生了何事,随口问道:“今日早朝可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元靖闻言一呆,明若楠也是尴尬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早朝……王爷,您又忘了……”
元靖闲散惯了,虽然武帝再三叮嘱他不得旷朝会,但他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起迟了,便是忘了。连带着武帝将明若楠一起恨上了,觉得她没起好贤内助的作用,不然也不会有之前方冰儿一事。
元靖被林茨这一打岔,瞬间将刚才的情绪忘了大半,但早朝二字倒是提醒了他,瑞王下狱,不论武帝是否心软,此回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倒是应该去听听诸位大臣会吵些什么。
明若楠琢磨,之前元靖被下狱,虽说是刘全自作主张用的刑不假,但送进诏狱这事儿确实是武帝为平众怒而亲手送自己儿子出去当的挡箭牌。
此次瑞王这事,若也如之前般沸沸扬扬,那武帝不出意外,会再推瑞王出去。
明若楠想得明白这层道理,但元靖蹙在一起的眉毛,却像是将此事想入了死角,钻不出来了。
明若楠伸出两根手指,心疼地将元靖的眉头撵开,柔声道:“安心,一切都会有结果的,不管是我师兄的事,还是你二哥的事,又或是瑞王的事,既控制不了,便做好自己吧。”
元靖抬眸看着明若楠担忧的表情,无奈只得招呼林茨去外打探情况。
果不其然,当时元靖众人是怎么演绎的,这回,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复刻版。
第一步,茶馆里不知是谁不小心说漏嘴,说是试卷的复查竟真的查出了问题!然后众人皆是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大家要这位再说,这位却使劲儿推脱,不肯多言,将欲拒还迎演绎地恰到好处。
然后当晚便有举子说自己贡院扫地的亲戚喝多了,不小心透露给他,竟然真的有人舞弊!紧接着一夜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学子们不出意外也都知道了,大家群情激愤,发动所有力量打探,结合瑞王府被围,各种传言与猜测,一时间充斥了整个京城。
三人成虎,不过一日,这传言便几经膨胀,同元靖当时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此次学生和举子虽然愤慨,却没再聚集游行,而是联名写了封信,一同递到了御史台。
这联名信写的言辞激昂,十分令人动容。大意是大宣朝二百多年,多少名臣将相,皆是选自恩科。学子们寒窗苦读多年,为的便是这一刻。此处着重描写了诸多学子如何如何艰辛,如何如何不易。
煽情够了,便开始强调科举的意义,科举从四年一度,改成如今的两年一度,为的,便是选拔人才为大宣所用,关乎国本!此处将几位为大宣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拉出来溜了溜,做了个案例。
例证够了,便是谴责。谴责一,考官选择欠考虑;谴责二,贡院安全纪律欠考虑……十项罪状掷地有声,说得礼部无地自容,各个想回炉重造。
谴责最后,引用古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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