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楼的时候,温洵也没有恢复过来。走出门时,祁瞻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当做是打气,温洵才稍微从那种沉闷的情绪里走出来。
时间就这么荡阿荡,又荡走了一个月,不知不觉就到了中秋。今年的中秋终于不像之前几年那么辛酸,可以开心团圆地度过。
两个人先是去了城东请了夏苍先生来府上小聚,而后温洵下厨做了些月饼还有一桌的菜。三个人就着月光,酌上小酒,谈笑风生,很是惬意。
许是因为心头无事,温洵喝着喝着就醉了,就连夏苍先生都有些微醺。祁瞻无奈,先是找了一处客房安顿下夏苍先生,而后扶起醉倒趴在桌上的温洵回他自己的卧室。
祁瞻刚刚把温洵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猝不及防温洵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嘴里还念叨着,“祁瞻……别走……”
祁瞻试图扒开他的手,却发现醉鬼的力气还是有点大的。没办法,他开始尝试讲道理。
“阿洵,松手,我给你打盆热水来。”
身后的人脸贴着祁瞻,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祁瞻又重复了一遍,“阿洵,我去给你打热水,很快就回来。”
如是重复了三次,温洵终于松开了双手。
祁瞻于是打来了热水,先是给他擦了脸,然后又打了水给他泡了脚。这一顿折腾,温醉鬼昏昏欲睡,于是祁瞻帮他脱去了外衣,把他扶正躺在床上。
这种伺候人的活计,祁瞻活了三十八年也是头一次干,一切完毕连额头都有了一层薄汗,但是祁瞻却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在温洵的额头上献了一个晚安吻,笑着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离开了。
祁瞻刚转身,才跨了一步,就发现有阻力阻止自己前进。转头一看,本该睡了的温醉鬼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温洵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写满了“别走”两个字。
祁瞻笑了,“不让我走,床分我一半吗?”
只看见温洵动作迅速地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半边床,还伸手拍了拍床板,催促祁瞻快点上来。
知道和醉鬼没办法较真,祁瞻只得脱去外衣,睡在了温洵身旁。
熄了灯的房间里,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模模糊糊的能看到点人影。祁瞻朝身旁瞥去,就看见温洵侧卧着,睁着双困倦的眼睛盯着自己。
也许祁瞻自己也有些醉了,他伸出靠着温洵的那只手,把温洵搂住,另一只手覆在温洵的眼睛上,然后轻轻啄了一下温洵的嘴唇。
心满意足的祁瞻带着笑意说道,“阿洵快睡,我不走。”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祁瞻醒来,看见自己胸前的脑袋乖巧地枕着自己,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祁瞻又是摸了摸温洵的头发,又是捏了捏他的耳朵,愣是把温洵给闹醒了。
刚醒的温洵意识还不清醒,睁着朦胧的眼睛左右张望,简直给了祁瞻致命一击。于是趁着温洵不注意,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下温洵是真的清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而祁瞻却只是云淡风轻地问了句,“宿醉头疼吗?”
温洵坐在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忆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是自己死缠烂打让祁瞻睡下的。温洵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这幅模样,因为他从来没有过一次像昨天那样喝了那么多,不过也幸好他没有借着酒疯说些不合适的话。
想起来昨晚的事情,温洵也凑过去自己的脑袋,吻了祁瞻。
“头不疼,谢谢阿瞻的照顾,还这么迁就我。”
祁瞻带着点坏笑答,“阿洵撒娇,我能不应吗?”
温洵脸红了,眼神躲闪不再看祁瞻。
祁瞻带着好心情下了床,叫来侍从送来洗漱用品。等两人洗漱完毕去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侯府家仆们看他们眼神都不对了。
原本温洵管治侯府就是很温和的,家仆们对温洵也很亲近。这次被看到温洵祁瞻从同一间房间里出来,家仆们都以一种“两年了,他们两终于修成正果”的眼神注视着他们,弄得温洵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是自己闹出来的事。
结果在饭桌上,夏苍先生也以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温洵就真的很无奈了。
“夏苍先生就别和我们闹着玩了,我昨晚醉的厉害,祁瞻照顾了我一宿,没别的。”
夏苍先生哈哈一笑,抚了抚胡子,“哈哈哈,老朽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虽说两人依旧是纯洁的关系,但是自中秋那天之后,祁瞻就一直和温洵睡同一个屋。
两人保持着老夫老夫的状态,每天处理政事,闲暇时散散步,逛逛东庾城看看哪里需要改建,或者待在府上喝着茶看看杂书、下下棋。日子虽然平淡,却也幸福。就这么过着,转眼又到了年关。
约摸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从京城瑞安传来了皇帝的加急文书。大顼建立的第三个年头,皇帝在宫里大摆宴席,召见全国各地的开国功臣聚集赴宴。
而远赴京城,温洵只能和祁瞻小别。
第7章 第七章
驿员送来了文书,温洵拆开后便沉默了,因为去都城,他没办法带着祁瞻,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祁瞻看着眼前不自觉捏住文书的温洵,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陷入难题。
“阿洵?”
“啊……那个,皇帝让我们这些旧臣去瑞安聚聚。”
“然后呢?”
“你刚刚痊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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