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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沉思了多久,李承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被杨珪媚收拾妥当。
他站起身,走到镜前上下打量了自已一番,好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佳公子。
“媚儿,等会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和我一起去吧。”
李承道转身,轻轻搂住杨珪媚的小蛮腰,把头埋在她柔顺的发丝之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啊,好啊……”
杨珪媚脸色一红,慌忙低下头不敢看李承道的眼睛。
“哈哈,那我们走……”
一辆马车从东宫后门缓缓驶出,驾车的是一名身材庞大的憨厚汉子,汉子肩膀上,坐着一名扎着两支小辫子,正开心地咬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
……
长乐坊,樊楼,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诗会。
“这就是樊楼?”
李承道和杨珪媚站在金碧辉煌的樊楼前,此时两人都是一幅书生打扮,李承道一身青衫,头戴一顶素色软脚幞头,腰间挂着一枚翠色玉佩,看上去异常朴素。
杨珪媚脸上不施脂粉,上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主要是白色为主,配上白皙的皮肤,好一个唇红齿白,嫩出水来的少年郎。如果被某些喜好男色的sè_láng看到,肯定会为了这个男子版的杨珪媚争破头。
“要是被裴寂窦威他们知道我现在在逛青楼,不知道会怎么想。”
李承道抬头看着热闹的樊楼,心中莞尔,户部从上到下被新鲜出炉的东厂一网打尽,现在突厥南下的消息又在大唐高层传开,整个朝堂都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如果被他们知道李承道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在这种时候跑来逛青楼,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惊掉下巴。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颖川花,不似诗诗好。”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一侧响起。
李承道把思绪从朝堂上的困局中收回来,转头看去,一个长着奸商脸,穿得无比骚包,脑后挂着折扇,举手投足间风(十)流(分)倜(猥)傥(琐)的男子拥簇着几个同样轻浮的公子哥来到樊园门口。
“在下张二河,这位兄台也是来看诗诗……呃,是来参加诗会的吗?”
猥琐男张二河一幅自来熟的样子,笑嘻嘻地对李承道和杨珪媚挑了挑眉,一幅兄弟我懂的表情。
“家父张二河?”
李承道一愣,脑门上冒出三条黑线,嘴里脱口而出某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
“你说啥?”
“呃,没什么……”
李承道摇了摇头,莞尔一笑,差点被这家伙一句话弄得人设崩了。
“呵呵,这位兄台说笑了……”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云垂地。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於珠子。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
李承道正准备走进樊楼,另一边,又是一波书生打扮的人过来,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打扮儒雅,国字脸,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这位是真的气度非凡),边走边吟诗。
“催仁师,你又来和我抢诗诗?”
听到崔仁师这个名字,李承道眼神微微一动,转头看去。
“张兄何出此言?诗诗与谁接洽,喜欢和谁说话,是她自己的选择,与崔某何干?只不过崔某略有文采,琴棋书画都稍有涉猎,不像某些人,满身铜臭味,还死乞白赖,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赶都赶不走,真是羞于为伍。”
被张二河叫做崔仁师的男子并没有注意到李承道的目光,对着张二河微微一笑,张二河肺都快气炸了。
“你说谁满身铜臭味,你说谁像狗皮膏药,你说清楚,不然本公子今天和你没完!”
“谁在答话就说谁!”
崔仁师微微一笑,俊俏的脸配上儒雅的气质,简直能迷死万千少女。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二河脸色通红,张牙舞爪,就想扑向崔仁师,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幸亏身后的几名公子哥把他牢牢抓住,并苦口婆心地劝导。
“二河,消消气,消消气,咱们下次再教训崔仁师,这次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见诗诗姑娘要紧。”
“对啊,对啊,二河,你又打不过他,到时候被崔仁师打得鼻青脸肿,还怎么见诗诗姑娘啊。”
“你说什么?”
张二河回头瞪向刚才说话的公子哥。
“我说的是事实嘛,上次你不就被……还是我们把你抬回去的呢……”
后者喃喃嘀咕了一声。
“而且听说崔仁师马上要升任殿中侍御史了……这职位可不低了,凡京城内,分知左右巡,各察其所巡之内有不法之事,到时候他盯上你,你就麻烦大了……”
“我怕他一个小小殿中侍御史?”
……
“哈哈,真是好笑啊。”
崔仁师那帮人见张二河这边内讧起来,都笑得直不起腰,指指点点一番后,先一步进了樊楼。
经过李承道身边时,崔仁师若有所觉地转头看了李承道一眼,李承道若无其事地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群书生进了樊楼,张二河却还是愤愤不平,这倒是让李承道有点奇怪。
“张兄,为何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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