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的被你说对了,海上的浪潮有十几米高,我们平时在江面练习的波浪和那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当时我感觉我们都完了,幸好我们利用学到的航海知识,正面迎向海浪,不然一旦方向偏离几度,必定侧翻,船毁人亡……”
“太子,还有更恐怖的呢,那次碰到风暴,整整一个星期,都是暗无天日,天空全是漆黑的乌云,雨水就像用脸盆在泼一样,无论是,还是,在暴风雨中,就像一块随时可能被拍碎的木板,根本抗衡不了……”
“对的,当时我们三艘船直接就失联了……”
“殿下,我们出海没多久就遇到了海盗,你敢想吗?那些破烂船竟然想和我们接舷战,当时陈绍宽就下令我们不要开炮,直接撞过去……哈哈,真的笑死了,那些海盗船一撞就碎,连撞角的钢皮都破不了……”
“第一次后,我们就对船体钢皮的结实度有了一定的预估,后来又遇到几次海盗,我们实验了抢t字头,旗语,横队战术等,虽然一开始磕磕碰碰,但因为我们船无论是防御,还是速度,攻击,都远远高于那些拿着弓箭,只能接舷战的海盗船,所以每次都有惊无险。”
“现在我们对炮弹落点进行了详细的数据积累和分析,对角度和距离的把控也非常熟悉,这次回来就能把纵向和横向的角度盘对应距离标注起来,以后新人来就能从角度代入距离,入手就快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仿佛麻雀一般,谁能想到,这些都是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搏击长空,经历过数十场海战,在海上杀得海盗哭爹喊娘的勇士。
一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就来到渭水边,江上,三艘锈迹斑斑,布满海草和贝壳的船停在那里,随着水流缓缓晃动。
船体上布满了刀痕以及箭孔,甚至有些部位整片的断裂,还有火烧的痕迹……显然,这些无不记录着这三艘船经历过何等惨烈的战斗。
“不过,我们回来的最后一次海战,出了点状况。”
讲到最后一次海战,这些眉飞色舞的海兵都沉默下来,李承道好奇地看着这些低着头的海员,既然他们都回来了,难道最后一次海战输了?如果他们输了,那怎么还回来了?
“哦,最后一次怎么了?难道你们败了?”
“恩,的确是败了,不过不是因为武器和船的问题。”
陈绍宽神情逐渐暗淡下来。
“当时我们碰上一股奇怪的海盗,他们都是小船,一艘也就可以坐五六个人,一下子来了五十几艘,把我们包围起来。那时和上只有5,6发炮弹,也只有十几发了。”
“那些海盗上来挑衅,当时因为太平洋舰队每次都把海盗打得像孙子一样,我就没忍住,下令开炮,想不到这些海盗船速度极快,体积又小,我们十发炮弹打下去只能中一两发,当有海员提醒我炮弹没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陈绍宽脸色严肃地陈述着当时的事实,没有夸张,也没有掩饰。
“后来我才意识到他们所运用的是经典的狼群战术,但当时已经来不及,我首先下令清点枪支弹药的储存,但一年多的战斗,已经消耗了我们大量的弹药,连子弹都所剩无几,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冷兵器和三艘船本身的坚固了。”
“这群海盗没有给我们机会,他们直接潜入海中,试图凿穿船底,钢皮只有10,扛不住,还有人开始射火箭,试图点燃我们的船帆和甲板……我判断舰队已经没有通过我们原本的优势战胜这些海盗的机会,我本人也不愿意在没有枪支弹药的情况下,让海员与之进行接舷战,所以海军参谋局决定开始撤退。”
听到这里,李承道能想象出太平洋舰队当时的困境,他点了点头:“你做得非常不错,既然这次出海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需纠缠,海盗就像韭菜,割了一茬还能长出一茬,没必要和他们死磕。”
听到李承道的话后,陈绍宽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但是对方似乎也猜到了我们的困境,参谋部事后分析,对方很有可能早就抱着耗空我们弹药的准备。一开始的那些烂船就是为了耗空我们的弹药储备,我们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海盗中有人从我们每次接触战发射炮弹的数量和频率分析,得到我们的威胁降低到一定程度,最后利用狼群战术全力出击!”
“后来呢?”
李承道皱了皱眉。
“后来,他们有意识地控制我们逃跑的方向,把我们引入暗礁区,受到重创,搁浅在暗礁,和因为不清楚暗礁的所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绍宽深吸一口气:“我方弹尽粮绝,又被围困在绝地,我身为太平洋舰队最高长官,从所有方向推演,都没有逃生或者反败为胜的可能。舰队坚守到第三天,我决定率全员投降!太子殿下,所有罪责我陈绍宽甘愿一人承担。”
说完,陈绍宽直接跪了下去,额头砰得一声叩在地上。
话讲到这里,要说李承道心里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看到三艘船完完整整地飘在江上,以陈绍宽为首的太平洋舰队也完好无损,但他依旧又惊又怒,后怕不已。
李承道不知道陈绍宽后来是如何带着太平洋舰队顺利返回的,但如果当时出现一丝差错,整个太平洋舰队被毁,他李承道花了8年心血培养起来的海军军官被一锅端,那陈绍宽即使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好你个陈绍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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