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玘军刚刚向西行军不久,便远远望见杨遇春的溃兵一路奔来,果然为义军所败。
邓玘本来还抱有一线胜利的希望,如今全破灭了。他不由一边派人前去接应,一边破口大骂道:“瓜娃子杨遇春,丧师败军,如此无能,我定要治他的罪!”
说归说,骂归骂,那杨遇春毕竟是邓玘的部下,邓玘还是得给他“擦屁股”。
溃军越来越近,邓玘本来想带人迎上去,安抚军心。只是他一阵心悸,感到对面溃败而来的官兵很不对劲。
邓玘不愧是宿将,他沉思了一下以后顿时大惊,连忙高声喊道:“速令前军小心,恐其有诈。其余诸军赶快列阵,准备战斗!”
传令兵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将军,都是自己人,能有什么诈?”
邓玘正在焦虑的时刻,哪里有空与他废话,直接抽出刀来,一刀搦死了这个不听命令的传令兵,继续下令道:“速速传我军令!”
其他传令兵见此,无不两股战战,哪里还敢质疑?连忙屁滚尿流,飞也一般的传令去了。
可是又哪里来得及呢?
张顺见邓玘果然上当,不知道杨遇春已经战死。他见到杨遇春旗号以后,误以为他们是官兵的溃军,不曾防备。
等到义军跟随溃败的官兵接近邓玘军以后,张顺立刻命令麾下骑兵全部上马,驱赶着溃兵前来冲阵。
这邓玘麾下本是四川兵,因与安邦彦叛兵作战而成名。四川云贵之地,高山沟壑,树木林立。因此他部下以步卒为主要战法,不曾遇到大规模骑兵突袭。
其后登、莱之乱,乱兵麾下多以火器为主,立打移动靶。步卒命中率天然不如骑兵高,故而处于被动状态。
邓玘虽然没有太多对付骑兵的经验,好在作为一员合格的宿将,他还是勉强应付了张顺麾下骑兵的骚扰和攻击。除了,他因此付出了较高的学费,损失了不少士卒以外。
张顺与邓玘交手了一个时辰左右,未能取得战果,便以围困为主,不再增加骚扰力度。
邓玘这时候作为一员久历战阵的宿将的敏感性就表现出来了,他顿觉不妙,猜测张顺定是等待其他援军到来。
为了避免全军覆没的结局,邓玘不得不冒险下令麾下步卒列阵向怀庆府退去。
怀庆府距此地不远,虽然没有足够兵力前来救援,若是邓玘能够借机推入怀庆府城中,那张顺在杨遇春死后的这一番操作算是白费了。
可是如今双方士卒相若,张顺麾下虽然都是骑兵,占据优势,却也不能无脑伤在这里。
好在张顺早有准备,连忙带领麾下亲卫赶到邓玘阵前,却将那二当家“紫金梁”的大旗打了出来。
邓玘见此不由大惊,连忙高声问道:“汝何人也?”
“我乃义军三十六营盟主,前番多有交手,汝须不认得了?”张顺笑道。
这邓玘等人哪里见过“紫金梁”真实面目,只道是中了“紫金梁”假死之计,不由大惊失色,军心动摇。
原来这邓玘只道“紫金梁”既然未死,如今千般算计,定然是为了聚集众义军,一举歼灭其麾下官兵。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邓玘只得催促麾下官兵加快撤退。张顺趁机下令麾下骑兵进行冲击,邓玘顿时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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