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已经断绝关系了?
还有他不愿意跟着去长安?
刘老丈傻眼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样逼刘辰星,就是因为他想跟着去长安享清福啊!
“唉!刘老丈你真是糊涂!孙女孝顺,要带你去长安享清福,你却非要偏心刘大。”
“有这样出息的孙子孙女,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也就你要硬往外推。”
“也不知你老丈咋这么好福气,都心狠成这样要毁了阿星,结果阿星还孝顺得给你买养老田。”
“天大的福气,也遭不住自己糟蹋,刘老丈听老伙计一句劝,别再折腾了!”
.......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刘老丈也不蠢,渐渐地回过味儿了,这是二儿子和三儿子串通好了,陷害自己的!
“你们被骗了!阿星就没有邀老丈去长安,你们被她和老三给骗了!”面对乡里乡亲还在一个劲得说自己兴风作浪,刘老丈急得直跳脚。
怎么办!?
他去不了长安了,他要去长安享清福啊!
然而说自己今天闹了这一场,就是为了逼刘辰星带自己去长安,又和之前说的话自相矛盾,刘老丈有嘴解释不清,只能一个劲得说刘辰星和刘三使诈。
乡亲们又不是傻子,刚才亲眼听见了,刘辰星都邀刘三一家去长安,又怎么会嫌多他一个刘老丈。
若说刘三和刘辰星一起串通使诈,那就更不可能了,刘辰星要有坏心,作何还要花钱买两亩地给他们养老。
这刘老丈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乡亲们看着犹自在那里泼脏水的刘老丈,都不约而同地摇头了。
“你这刘老丈,大家都认清你真面目了,你怎么还想着害阿星呢!?有你这样做人阿翁的吗?”
“阿星,你已经够孝顺了,若刘老丈再逼你,你就去县衙门告他,我们都给你作证!”
“就是!哪有逼人犯法的!?这就是说到了天边去,阿星你也没有错!”
村里读书的小辈多了起来,这就有一个少年郎在人群里喊道:“就告刘大科举舞弊,刘老丈为虎作伥,我们都是阿星姐的证人!”
“什么?告官!”王氏已经被这一边倒的情形吓住了,一听告官就叫了起来,“夫君,怎么办?我们要不算了,就别逼阿星——啊!”
一句话尚未说完,刘万里“啪”地一巴掌狠狠掌掴在王氏脸上,红眼睛道:“蠢妇!闭嘴!”
从刘辰星喊刘青海去长安,他就意识到不对,等刘三说完那一番话已然知道大势已去,当务之急只有先把自己摘出去,先挽回了自己的名声,确保不影响到他以后科举,正想着要如何把责任全部推给刘老丈,没想到自家这个蠢妇已经不打自招。
刘万里心头怒火腾地一下窜起,想到自己的名声全完了,还有被刘辰星一个黄毛小儿耍得团团转的怒火,都一起往心里攻,他再是控制不住自己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当蠢妇王氏的声音传来,刘万里就像数九寒冬被一盆冰水泼来,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完了!
他怎么众目睽睽之下,就向王氏动手了呢?
刘万里也是反应快,当下急中生智,打王氏的那一只还在发痛的手,立马又怒指王氏,斥道:“恶妇,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就是你说只要阿星肯帮忙,就不愁我和青云屡举不第,我才会一时糊涂。”
说完又看向刘老丈,一脸痛苦和后悔,“阿耶,我知道你心疼我有才学,却考运不好,又听了高人的算卦,说二弟的子女占了我的考运,才会让我考了二十多年都考不过。但是我真的不想科举舞弊,我只想堂堂正正的考过啊!”
一边说就一边痛苦的抱头,“阿耶,你不要再拿孝道逼我了,我不想让阿星帮我举荐,你就让我自己考过吧……”说时,就像被孝道折磨失了心智,刘万里跌跌撞撞地抱头乱走,不知不觉地就向人群外围走了。
刘辰星看着已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刘万里,一阵无语。
儿子女儿都是上了二十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都是要当阿翁的年纪了,居然可以把一切过错推给自己的老父和老妻,这可不是偷奸耍滑而已,简直坏透心了。
饶是和刘老丈、王氏一流站在对立面,刘辰星都有些不忍去看二人的神情了。
不过这时也没人顾得上去看刘老丈他们,在外面看了多时的张明府走了出来,这可是他们青阳县的父母官。
乡亲们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还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张明府知道自己出来的有些晚了,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全国第一位女状元到底有多大能耐,当然即使只是一个会读书的书呆子,他也会在最恰当的时候相帮。
可谁知道才围观了一下,刘辰星就一句问堂弟要去长安与否,便已然扭转了形式,而之后再也没有插言的机会,好在刘大突然逃跑了,张明府就再不敢耽搁。
他走上前就向刘辰星深深地叉手一礼道:“刘榜首大义,即使受制于孝道,宁愿背负不孝恶名,也不肯助纣为虐去帮自己大伯科举舞弊,在下实在佩服。”
从耶娘说张明府数日前报喜的态度,刘辰星就知道一旦得知自己归家,张明府必然会来拜访,她丝毫不意外张明府的吹捧,脸上却落寞道:“虽然无愧于心,却到底失去了嫡亲的阿翁和大伯他们,从此就要陌路了。”
这样的嫡亲祖父和大伯,简直就是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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