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师非璃的视线,师菡不动声色的垂下手,遮住了手上的镯子。
师非璃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与师嫣一同离开时,走到院子外,师非璃忽的笑着看了师嫣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倒是觉得,那翡翠镯子更般配你一些。”
女子哪儿有不喜欢听人说好话的,师嫣一听这话,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然后扭头看向师非璃,“大姐姐的东西,我怎敢觊觎?这话你别当着她的面儿说,平白的害我。”
说罢,师嫣转身离开。
只是话虽这么说,可师非璃这话,师嫣却上了心。之前顾氏在的时候,给师菡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们虽然也有份,可毕竟是庶女,怎么跟师菡相提并论?
转眼功夫,已是七日后。这几日师菡每日忙于国子监武学堂事务,随着靖州一事尘埃落定,老皇帝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干脆利落。
三皇子夜翊晨,在老皇帝下旨的当天,就自请禁足思过,还自愿俸禄减半,说是用以捐献给靖州灾民。对于靖州百姓而言,此时此刻,有奶就是娘,三皇子这么一干,顿时一片叫好,原本前些天形式还不大好的三皇子一跃成为百姓口中的贤王,就连群臣也开始请命封三皇子加封王爷之位。
可谁承想,夜翊晨没得意两天,便因为一掷千金与人抢一块石头而发生口角,还因此险些将百善楼砸了。
消息一出,百姓们又琢磨着,这三皇子看来金库很足啊,难怪能出手那么大方!
喻阎渊这几日不曾现身武学堂,就连师菡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每日只能看见自己院墙外时不时的挂着一束花,皆是新鲜的带着露水的,且从不重样。
青梅宴一早,师菡便起来梳妆打扮,因着是宫中宴邀,不好太过素净,师菡无奈,只得任由周嬷嬷给自己梳了繁琐的发髻,又特意挑了一支步摇戴上,师菡本就天生丽质,稍一打扮,便美的不可方物。
想了想,师菡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口脂擦去了些,这才戴上一只翡翠桌子。
周嬷嬷看了看师菡手上的镯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轻声交代道:“辰妃今日,怕是还存了给三皇子选妃的心思,大小姐可千万当心。”
前些日子,三皇子夜翊晨被绑,即便他口口声声说当夜绑架自己的是景小王爷,可无凭无据的,小王爷又一口咬定自己当初可不城内,老皇帝无奈,只得作罢。
即便她们心知肚明,夜翊晨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些日子夜翊晨养伤之际,辰妃又在老皇帝的耳根子旁吹枕头风,老皇帝自然是一一都应了。
此时闻言,师菡满意的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笑道:“嬷嬷放心,夜翊晨即便是选妃,目标也绝不是我。”
“小姐为何如此肯定?”周嬷嬷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此时见师菡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不免疑惑。
“夜翊晨此时的正妃,决不能太过显赫,否则——陛下已经被群臣逼着册封他为贤王了,再给他找一个高门望族之女,您觉得此后陛下还能控制的了三皇子么?”
“小姐的意思是……可之前陛下不是还琢磨着让三皇子老功劳吗?怎么现如今又这么忌惮?”
春荣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只觉得自家小姐说的太过复杂,把她都绕糊涂了。
师菡摇摇头,笑了下,却没说话。
冬杏沉声道:“原因有两个,第一,此前夜翊晨在朝中的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第二,八皇子之前并不在京城。”
如今对于老皇帝而言,选择就不只是夜翊晨一个。
再者,他犹在壮年,儿子获得朝臣拥戴可不是好事儿。
经师菡这么一说,春荣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今日入宫,师菡便只带了周嬷嬷一道。随她一道入宫的还有师非璃和师嫣,师珍儿又病了一场,自是无法随他们一同前去。
然而,师菡没想到的是,她才走到御花园,就见辰妃掩着帕子,领着小宫女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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