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的身子,师祖母已经把能减的繁俗礼节都减了,但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叩拜天地先人和接受众人朝拜……林林种种的一些不可避免的礼节,已经足足排满了一天。
入夜,她刚回内殿,喜膳便来说,师祖母已经在偏殿备下家宴,请她过去。
她摸了摸又饿了的肚子,喝掉若梅的递上来的j-i汤后,才脱去这身厚重华服,换上一袭轻便的常服,抿着笑意在喜膳带领下步入偏厅。
她刚一入内,里面端坐着的四个男人,目光刷的一下全落到她的身下。
“师祖母说,大半月个不见了,怕你们想得慌,便让人备下了酒菜,让你们夫妻小聚一会儿!”喜膳留下这句话,便为他们带上门,笑着退下。
是啊,已经大半月不见了,她望着他们只觉得心口堵堵的,万千思绪都涌在一起。她明明心里思念得紧,可是当他们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晓蕾饿了吧,过来坐下吧!”最后还是善医体贴,先人一步迎了上来,把她带到了的主位上坐下。
“累的吧,先吃些东西再说!”嗜武开始帮她布菜。
“这是西域的上供的果酒,你尝尝!”能商绕她身侧,把她跟前的酒杯斟满。
“还是先喝口汤,暖暖胃好!”行文不落人后,端着一大碗汤药便送她的面前。
饭香,酒香,r_ou_香……各种气味混在一起。
裴晓蕾的脸色立即一变,只觉得胃肠一抽,便掩着嘴唇,干吐起来。
“晓蕾,怎么啦?”善医反应最快,一把扶起她,一边轻轻顺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焦急的为她把脉诊看。
半刻钟后,他的脸越涨越红,乌黑的双眸星光闪闪,激动的望着眼前这个对着她脉脉而笑的女子,嘴巴张了又张,却依旧无法在这阵惊喜中缓过声来。
“晓蕾怎么样了?”嗜武见状不对,立即开口追问。
“她晓蕾……她……她……”善医脸色更红了,可是嘴巴却愈发不利索起来。
最后还是裴晓蕾接过他的话,一脸轻快的望着众人笑道:“我……有喜了!”
“什,什么?”三人一愣,齐声惊叫,接着一些桌凳和酒菜不小心翻倒的声音此起彼落。
“我说,我有喜了!”她双手放在小腹上,再次重申,脸上暖融融笑容愈发灿烂,“你们……要当爹咯!”
…… ……
很多很多年后,她依然清楚记得,那天晚上,那每一张脸上的所涌上来的那份初为人父的欢喜、慌乱、不知所措以及接下来的那些天他们所闹出来的傻事和笑话。
很多很多年后,偶尔,她依然会拿这些事情当聊资,笑话他们。
很多很多年后,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簇拥在她身旁,在儿女子孙的围绕下,轻轻的,淡淡的述说着,这些年来,她和他们的故事。
------the end-------
红颜劫
作者:半调子cj
蜜枣
他叫做萧子夜,这个名字是他早逝的娘亲起的,父亲说,当初娘亲足足痛了三天三夜才在子夜时分诞下他,为了记住他出生的那一刻,娘亲当即便决定了他的名字。
娘亲与天下第一庄主宅里的其他女子不同,既不是庄里长老管事的家属,也不是老庄主或庄主、庄主夫人在外招揽来的能人异士,她只是一个平实的小户人家的闺女。据说她和父亲的相遇相识颇有些故事,父亲出任务的时候出了岔子,被路过的娘亲救了下来,娘亲一翻照料下来,救了父亲的x_i,ng命,也成就的他们俩的一段姻缘。
娘亲的身子骨一向都不太好,诞下他以后更是大不如以前,家里总是堆积着很多的各种各样药材补品,据说很多都是庄主夫人送来的。庄主夫人他是见过的,细眉大眼,长得跟仙女一样漂亮。她和娘亲十分投缘,经常都会带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望娘亲,偶尔也会给他带来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和娘亲话说着说着,便会背过娘亲,低头垂泪……
父亲是庄里幕部的管事也是庄主的三师兄,在庄里的地位甚高。他每日都很忙,进进出出的,前些时候天天一身臭汗的回来,直到娘亲问起,他才笑着说是在教导一些孩子武艺。那时父亲初次为人师表,显得十分高兴,一整夜都滔滔不绝的给娘亲说着那些孩子的习武趣事。
娘亲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会笑着附和几声。
而他,坐在娘亲怀里,越听嘴巴就鼓得越高,最后蹬一下跳了下来,气鼓鼓的跑了出去。他已经五岁了,隔壁家的王宁,三岁的时候就被父亲提到武馆习武,刘管事的孙女比他还小一岁,就已经能准确无误的耍出一套剑法。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高高兴兴的教其他的孩子,却从不肯教他。他更不明白,山庄里,其他孩子舞刀弄剑会得到父亲娘亲欣慰的夸奖,他拿起刀剑,得到的却是父亲的训斥和娘亲的泪水。
他不记得后来,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他只记得那天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提过习武的事情。
娘亲的身子一日差过一日,终是没能熬过那天夏天,早早的便丢下他和父亲,一个人走了。
那个时候,他坐在灵堂上,守在娘亲身侧,懵懵懂懂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懂得哭也不知道闹。直到娘亲出殡,他们要在他面前把娘亲抢走,他才疯了般的挡住灵柩,奋力的挥着拳头又打又闹的不让他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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