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绍白道。
「你闭嘴。」蜀光两道目光如刃。
绍白的x_i,ng子向来与乖巧二字无缘,此时为了让爹娘松口,一言不语地继续跪。
蜀光沉默地坐在主位,目光在儿子和慕容夏之间飘忽不定,时间彷佛凝滞了,当蜀光开口时又彷佛一眨眼。
蜀光欲言又止,对儿子摆手道:「我思来想去,既然你愿负责,那就……这么办吧。」
慕容夏呆滞地望着蜀光,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蜀叔叔……」
「哎……臭小子,你说!」蜀光把烫手山芋丢给儿子,这种事他一个老头子如何开口,丢人现眼。
绍白执起慕容夏的手。
「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我愿意啊。」慕容夏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多谢爹娘成全。」绍白向父母叩首。
蜀光摆了摆手,蜀夫人也无力再多说。要是慕容夏不爱自家儿子,一状告到圣上前,他们就等着满门抄斩,能平安落幕是最好。
「太好啦,慕容哥哥是我们家的人了。」弟弟们欢呼。
慕容夏不明所以,转头一看,绍白对他微笑。
「你说了什么?」慕容夏低声问道。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说!」他恼羞成怒。虽然说清白早已不在,但当众被说破让他不敢再迎上蜀家夫妇的目光。
绍白任由他打,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蜀家夫妇见状,心知儿子所言不假,他们确实两情相悦,各自叹息。
关于慕容夏要穿嫁衣还是新郎服的问题蜀家人争论了许久,蜀夫人坚持要嫁衣,蜀光认为男儿穿嫁衣有失颜面,连弟弟们都来参一脚,站在蜀夫人那一边。
慕容夏和绍白悄悄离开吵闹的正厅,转移到安静的书房,绍白坐在案前翻看书卷,慕容夏执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轻放在绍白面前。
「你想看我穿什么?」慕容夏问道。
「你高兴就好。」绍白笑道。
慕容夏从背后搂住他,下颔靠在他的肩头。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想脱哪一件?」
「……嫁衣。」绍白老实道。
慕容夏低低窃笑,绍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案头摆着一迭红帖,他从中抽出其中一张书写邀请人的名字。
「你要邀请沐老板?」慕容夏意外道。
「他不是你的仰慕者吗,你的大婚之日邀请他来,他应该会感到高兴。」
「是受到惊吓吧。」慕容夏从他的话语中闻到淡淡的醋味,他拿起已经写好的喜帖翻看,「兰玉姑娘你也邀请了?」
「我答应过她的。」
「叔叔不是说婚礼要低调,别邀请太多人。」
慕容夏观看宴请的清单,包含蜀光指名要宴请的朝廷友人,算一算邀请的人有几十个,看来蜀光说的低调举办只是口头说说,毕竟是长子的婚礼。
「这么多人……」想到自己是出嫁的一方,慕容夏的心情有些微妙,到时他要披着嫁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好险脸会被盖头遮住。
「算少了,要不是爹不允许,我还想把江湖友人都请过来。」蜀家的势力加上他在江湖结交的朋友,全部宴请过来蜀宅还塞不下。
「你是想昭告天下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也要告知陛下。」
「李朔哥哥已经告知陛下了,听说陛下失手摔碎了心爱的古董茶杯。」慕容夏很遗憾没看见那个景象,李朔谈及这件事哈哈大笑,也不想想自己告知他的时候,他被茶水呛到咳了许久,他含笑回想李朔狼狈的模样。
绍白轻笑,将手里写好的帖子放到一边晾干墨水,双眸流连在他的笑脸不走,贪婪地捕捉他面上那抹纯粹的快乐。绍白专注的眼神令慕容夏不自在,他想逃离,可是又如飞蛾扑火般受到引诱,被他眼中的迷恋所迷惑。
「你在看什么?」慕容夏打破这暧昧的对视,怕再继续下去心就要跳出胸膛了。
「看我的娘子。」
他说的坦然,慕容夏可不淡定,这个称呼让他的更加坐立难安。
「我是男的,怎么说你也该叫我……叫我……」
「夫君。」绍白从善如流改口。
慕容夏薄薄的脸皮经他这么一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明明要对方改口的是他,怎么有种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礼尚往来,你要不要也喊一声让为夫听听?」绍白心情很好地搁下手里的笔,专心调戏未过门的伴侣。
在对方眼带期盼的目光下,一句夫君悬在舌尖喊不出口,慕容夏绷着脸,难以在这种情况下含情脉脉地喊他。
「还是等成亲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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