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你这是在做什么?”景珣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把景瑚拉到了他身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对非亲非故的男子做这样的事情,你母妃就是这样教你的?”
他忽然闯进来,景瑚吓了一跳,被他拉了一把,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言语辱及她母妃,她原本有的一点心虚,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怎么?但凡我有一点不好,一定便是我母妃教的,倒是和郡王妃的思路如出一辙。”
“那三哥哥你是郡王妃的儿子,早年间流连青楼楚馆,做了舞姬花魁的入幕之宾,也是郡王妃教的了?”
他做过的荒唐事,比她要多的多,此时倒是要义正言辞的来指责她。
景珣看起来很生气,要比辞锋之利,他原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我行为失当,固然是我自己的过失,可难道你母妃和你哥哥就一点过错也没有吗?”
景瑚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出入勾栏瓦肆,还是她大哥哥逼着他去,帮着他付了银子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景瑚,你心里不清楚么?”
见他们兄妹吵架,柯明叙忙出来打圆场。“世子误会了,方才小县主的举动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拟了个药方,需要大略知道用药之人的身量,她才会如此的。”
景珣拱手跟他行礼,“柯世兄,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景瑚她没分寸。”
“她的病明明早已经好了,成日在自己殿中嚷着无聊,今日又来装病欺骗柯世兄。”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景瑚,“便是真要知道身量,月初时柯世兄还背过她走了怎么多路,不过这几日,便一点印象也无了?”
景珣一说装病,景瑚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在暗指她母妃,当下就更不客气。
“也不知道世子这一副关爱妹妹的好哥哥的模样是要做给谁看,连柯世兄都知道我身体不好,会中暑晕厥是身体发虚的原因,所以才特意拟了方子,让我带回去请名医斟酌用药。”
“世子却一口咬定了我身体好的很,病早已好了。看来世子这双眼睛比名医还厉害,只消看我一眼,便知道我是没病的了。”
她越说越厉害,“这个好哥哥也当的便宜,每日到我殿中点个卯,跟我说几句话,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哥哥,可以名正言顺的这样来指责我了。”
景珣显然被她这番话气到了极点了,“你……”
“小县主。”柯明叙微微皱了眉,“世子是你哥哥,你不应该这样说话。他的确是关心你的,也不必为了将他的气势压过,便说这样的诛心之语。”
景瑚看了柯明叙一眼,今日他们在他这里吵成这样,最尴尬的也的确是他。
她就收敛了方才不忿的神色,“我是不该这样跟哥哥说话,可哥哥也不该出言便辱及我的生母。”
“她是侧妃不错,可当年是父王挑中了她,要她做他的侧妃,她没得选。若有得选,哪个女子会愿意当侧室呢?”
别说是侧妃,永宁郡王府里只怕是郡王妃也没什么趣味。她母妃是最受宠的不错,可有了这一个“最”字,便说明府中还有其他的女子被她父王宠爱着。
如若不然,她这么多异母的兄弟姐妹是哪里来的呢。
若换做了是她,她是不愿意的,哪怕拼着一个死,也要离开这样的男人。
景珣没有说话。
景瑚也不再说话了。
柯明叙只好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我和世子一起送小县主回去吧。正好下午现在崇明殿议事,又去了元放那里,也觉得有些气闷,正好散散心。”
景珣就问他,“我也是才下值。他今日可好些了?五表妹如何了?”
柯明叙的神色渐淡,“还是没有醒来。我瞧着沛娘这几日又瘦了好些,身上有伤,也不肯好好治。只看明日吧。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瞧着境况也不是很好。”
只看明日的意思,不会是只看明日吧?
景瑚原来在为了他说淮邑乡君的那句话吃醋,听见他这样说,心里也不禁悚然一惊。
一时间想起那一日她看见他满身是血,觉得头又晕了晕,几乎站不稳。还是景珣扶了她一把。
“怎么了?又觉得头晕了?”虽然才跟她吵了一架,他的语气里还是别扭的关心。景瑚低头看了一眼,他身上正挂着她之前给他做的荷包。
既然这么讨厌他,先把荷包还来。
柯明叙见她不适,便伸手扶了她的脉。他的指尖有微微的凉意,一搭上来,她莫名的有些紧张,让她的呼吸都慢了。
“是不是又想起那一日的情景了?或许那一日你会晕厥,也不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可能是怕见血。若是这样,便没有什么法子能治了,只能少去想。”
景珣不屑的啧了声,“你还会怕,上回我猎回来的鹿比你人还大,也是鲜血淋漓的,你还不是围着它看个不停,倒没见你晕。”
她好不容易又捡回了些对他的好感,顷刻间又消失了,柯明叙肯定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的。一个他,一个豆绿,好像生来就是跟她作对的。
若是把她惹急了,她就把豆绿送过去服侍他,看看谁能收拾的了谁。
“小县主的胆子很大。”他轻轻笑了笑,对景珣道:“世子,请吧。”
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这个月的月亮已经圆过一回,已然是月末,只剩下并不太明亮的月光。
三个人披着月色,一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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