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面耽误的时间太多,后面路过了几个港口,都是短暂停泊了半日便又开了船,景瑚没有机会能下船去玩。
不过她和谢池莹玩的好,又常常能看到柯明叙,也并不觉得船上的时间难以消磨。
船只快行到徐州的时候,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雨,便是再好的船,也经不住这样的日子,天气不好,谢池莹自然又有些不舒服起来,这几日都没有怎么起床。
景瑚抹骨牌正在兴头上,日日顶着个黑青的眼睛,幸而刘嬷嬷只以为她是和谢池莹睡在一起新鲜,夜间睡觉两个小娘子说话说的晚了些。
乍然没了朝夕相处,甚至同床共枕的玩伴,景瑚倒是无聊寂寞了好几日。
好不容易到了徐州,天终于是渐渐的放了晴,景瑚也将答应了替周老先生绣的花样子大致绣好,打算拿过去叫他看看。
周老先生到底也是富贵乡里长起来的人,不至于不识货。
景瑚兴冲冲的跑去周老先生那里,柯明叙却也在。看样子又是周老先生捉了自己这个爱徒过来替他煮茶。
“周老先生,柯世兄。”景瑚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径自进了门,在柯明叙身边坐下。相处了大半个月,也有了些熟不拘礼的意思。
她也不再称呼周老先生为“叔公”,因为这老头说她喊他“叔公”,“叔公”的,总让他觉得她不怀好意,要占他的便宜似的。
柯明叙自然而然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景瑚便将她带过来的东西放到了一边,拿起茶盏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周老先生和柯明叙谈天。
“……给我外祖父的寿礼都放在舱底,前几日下了大雨,今日回风过来说恐怕库房里也多少进了些水,且有潮气,我想待会儿过去看看。”
周老先生不以为意,“那便去吧。我和你外祖父也多年未见了,好不容易活到这个年纪,能让你们小辈好好的出一次血,总不能还叫他亏了。”
这老头,说话可真损。景瑚在心里腹诽。
柯明叙为他添了茶,神色淡然,“您若是羡慕,便该好好修身养性,克制自己的酒瘾。也不必愁没有我外祖父这一日。”
周老先生撇了撇嘴,“老夫还用得着羡慕他?才不羡慕呢。他谢家满门男丁,有几个像你这样有出息的?这几十年间,谢家连考上进士的渐渐都少了。”
“书香门第,若是后辈中连进士都渐渐的绝迹,那还有几日的辉煌可言?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老夫可不一样,日日都有你这新科状元郎伺候着,还差那点寿礼?”
景瑚和周老先生做了个鬼脸,“若不是羡慕,先生说这许多的话做什么?您的学生虽然进士多如牛毛,可你们周家不也和谢家一般?如今连山长都要从旁支子弟中来挑选了。”
周其鹿会是将来松石书院的山长这件事,景瑚已经写信告诉清柔了。只是她在船上,也并不能收到清柔的回信,不知道她对于这件事是怎样想。
“还好意思说自己使唤柯世兄呢,好好的新科状元郎,被你当个下人似的随叫随到。”
景瑚说到这里,转身去看了一眼柯明叙。好好的一个翩翩佳公子,每日在周老先生这里打杂,真是可怜。
周老先生嗤笑了一声,“老夫是不是羡慕,老夫自己知道。小县主的心是不是偏的,小县主也知道。你就只瞧见老夫使唤明叙,没见着他使唤我?”
“呵,修身养性,老夫写字写的手都要断了,听见这四个字就害怕。往后再也不跟着他坐船出来了,日日呆在一起,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相看两生厌。”
柯明叙也不以为意,“既然老师同明叙已经是相看两生厌,那明叙还是早些告辞,往那边船上去一趟。若是真浸了水,处理起来还有些麻烦,还是早点过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景瑚自然也忙不迭的站起来,“柯世兄,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事。”
“那小县主此刻过来是要做什么?”周老先生看了一眼景瑚放在一旁的布包。
景瑚就对柯明叙笑了笑,“柯世兄等我一会儿。”
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看着景瑚拆开了布包。布料是在沧州的裁云坊买的,银红色的杭绸上有鎏金万字的暗纹。
绣的纹样则是一朵莲花上面坐着一对看起来十分可爱的童男童女。样式并不算是多新奇,胜在绣工。景瑚喜欢做女红,静下心来,能做的比许多比她年纪大的多的女子更好。
周老先生似乎也并不太在意绣的是什么,又绣的如何。只是欣赏过一番,便叫景瑚派过来服侍她的小丫鬟把它重新包好,正好船只停泊在港口,可以叫人送回燕京去。
景瑚有些不高兴,“您不夸我也就算了,这样麻烦的事情,您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
周老先生不以为然,忙着提笔给他的老妻写几句话,一并带回燕京去,“老夫上次给你的那幅字,也没见小县主道谢啊。”
“您写一副字要多少时间,我绣花要多少时间,您就不会算算?”
他连头都没抬,“小县主喜欢绣花么?老夫却不喜欢写字,最近写的太多,一看见铺开的宣纸都害怕。往后老夫可再不随便写了,以价值而言,是小县主赚了。”
因为上次喝酒的事情,柯明叙后来也不再严防死守了。只是每次他喝了酒,就必须会房中写字,美其名曰“修身养性”,看起来是把这老头的心给写伤了。
景瑚无语凝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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