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闲庭信步的走到徐沐柔床前,她还在装病装柔弱。景瑚反而越发觉得好笑起来,干脆在她床边坐下。
“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扒你的眼皮了。”
她一听见这声音,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怎么是你?”
景瑚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她袖口上的东珠,这和她赠给许雁伽的发钗上的是一样的。说起来,也过去这么久了,许雁伽人生地不熟,她去了哪里?
“自然是我了,不然还能有谁,莫不成你还想让李宜过来收拾你?我的力气虽不比她大,伺候伺候你还是很容易的。”
“你敢,你又要干什么?”
敢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在她面前却又这般心虚,还真是纸糊的老虎。叫人看不起。
“什么我又要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这大好的春光,徐六小姐不往花园子里走,往静湖中走什么劲儿?静湖上夏日荷花开的好,如今可是连荷叶都没有呢。”
徐沐柔望向她的目光更是冷厉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景瑚笑了笑,“你听不懂不要紧,只要你祖母和王太夫人听懂了就好了。”
她故意的把‘王太夫人’这四个字年的重了些,以期能刺激一下徐沐柔,谁知道她却并没有因此而被影响,神色并未有多少松动。
或许是因为看上了段家的儿郎的,也只是她姨娘而已。她的心还是系在柯明叙身上,令景瑚觉得有些恶心。
“我祖母怎么可能相信你而不相信我,是你在说谎,不是我。”她挣扎着坐起来,趿了鞋想要向外走,“我这就去告发你。”
才走了两步,见景瑚坐着没有动,她回头的神情里,又带了些疑惑。
景瑚也站起来,“徐沐柔,你蠢不蠢啊?若是我被定了有罪,这里可是定国公府,我还能行走自如,单独过来和你说话吗?”
“周太夫人是个讲道理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女。我看你还是不要出去给她丢人了。”
徐沐柔站在原地,窗户洞开,忽而吹来一阵春风,于景瑚是温柔拂面,于徐沐柔这样刚从湖水中被捞起来的人而言,就有些寒凉了。
她又瑟缩了一下,双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们凭什么都相信你说的话!”
景瑚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她讨论这个的。
“她们究竟为何相信我,而不肯相信你,你应该好好的反思你自己。想想你今日做了些什么,过去又做了些什么。”
“你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搞清楚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义务来回答你。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你不配喜欢柯世兄,不要再纠缠了。”
从前她觉得徐沐柔会喜欢柯明叙不过是很寻常的事情,有那么多燕京少女都把他放在心上,因为他足够优秀。
可是经历过灞水边与今日的事情以后,她觉得徐沐柔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觉得不耻,被这样的人肖想,根本就是对柯明叙的亵渎。
或许是景瑚轻蔑的态度刺激到了徐沐柔,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你说我不配我便不配,你又算得了什么?”
“你不过也就是个庶女,父亲宠妾灭妻才得来的县主封号,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你就不怕你这样跋扈,有一日嫁了人,也落到郡王妃这样的下场?”
她像是忽而想到了什么,神情中又带了几分得意,与方才分明被戳到了痛处的神情交织在一起,很有几分诡异。
“县主怕是还不知道吧,柯世兄还曾和徐沛柔定下过婚约。你和清姐儿这样要好,她可知道你的心思,可曾告诉过你这件事?”
“徐沛柔可以做到,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柯世兄对她的好,怎么轮到我,就各个都对我说我不配了?”
她的用心这样明显,景瑚不会看不出来,“怎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说过你不配?是淮邑乡君吗?在你想要卖人情给她,求她帮你的忙的时候?”
“你不必撺掇我去和淮邑乡君为难了,这件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倒是还真没有觉得淮邑乡君不配。”
“我对她是不太了解,可别的不说,她有乡君的封号,还是外姓之女,这便已经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了。可你有什么?凭你会画画吗?”
她的确一直对淮邑乡君怀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可是这恰恰证明了她潜意识里觉得她是能与柯明叙匹配的人。
徐沐柔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更是激动起来,“难道就只有一个封号是有价值的吗?徐沛柔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对柯世兄上过心,如何能与我对柯世兄的真心相提并论!”
她一激动起来,声音就有些大,清柔那边也被惊动了,有小丫头探头朝着这边看。
景瑚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的这样大声,是想让满府的人都明白你的心思吗?”
“你的真心于你而言或许珍贵,可于柯世兄而言,根本就一文不名。上巳那一日,他亲口对我说,你对他的心思不过令他徒增负担而已。”
看不清自己,实在是会令她可悲又可怜而已。
方才她冲着景瑚大声说话,到底还是花费了些力气。春光多情,春水却仍然是冰冷的,纵然她只是在湖水中略微浸泡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消磨掉了她很多的气力。
真是一笔丝毫不划算的买卖,徐沐柔实在不聪明。
她记得她和清柔一起在薮春轩中偷听到徐沐柔和她的丫鬟谈天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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