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一路慢慢的踱步回了芳时轩,在房中坐下,到底是忍不住,一开口便是问柳黄和靖堂的情况。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柯明碧总也该把孩子生下来了。
柳黄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还没有呢,听说是有些不顺利。如今大爷和侧妃娘娘都候在和靖堂里呢。”
景瑚听完,不由得也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在房中走了好几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景瑚下定了决心,“柳黄,你陪我去和靖堂看看吧。”
纵然她什么也做不了,一样是心急,也总比就在这里干等着消息要好。
柳黄便吩咐了其他丫鬟做事,陪着景瑚往和靖堂的方向走了。
到和靖堂外,只觉得是一片令人觉得有些心慌的平静。不断的有丫鬟在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景瑚快步进了院门,站在院中,能隐隐约约听见正房中女子呼痛的声音。
一片忙乱中,柯明碧的一个丫鬟迎出来,“小县主,大爷和侧妃娘娘在东厢房坐着,大奶奶还没把小少爷生出来,奴婢服侍您去东厢房歇息吧。”
景瑚摆了摆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大嫂那边肯定还缺人手。我自己去找我母妃和大哥哥就好了。”
那丫鬟面上浮现出些歉意来,“今日的确是有些脱不开身,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她看着那丫鬟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又听了一阵痛呼声,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连忙带着柳黄往东厢房去了。
她一进了门,就见母妃和大哥哥坐在一旁的榻上,正在喝茶。偶尔和彼此说说话,看起来倒还有几分气定神闲。
他们应当已经看见她了,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热络的招呼她,只有她母妃淡淡道:“瑚儿怎么过来了,快过来坐。”
景瑚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可她已经来了,总也不能即刻就走,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门,在窗边的玫瑰椅上坐了。
“大嫂那边是怎么说,这样久都没有生下来,可有请大夫过来看过了?”
她母妃就令赵嬷嬷又给她倒了盏茶,拿着杯盖轻轻的撇着浮沫。往常只有她犯了错,她母妃对她才是这样的态度。
那今日,她是犯了什么错了?是为了昨日被她送出府的妾室的事吗?还是别的她不知道的什么事。
若是平日里,很多事她和母妃撒个娇,认个错,胡搅蛮缠一番也就过去了。
可今日景珅在这里,昨日她才和大人一样,平等的和他对话,今日又要她在他面前做出小女儿的样子来,她做不到。
问母妃和大哥他们不回答,那她就问赵嬷嬷。
“嬷嬷,大嫂她到底怎么样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赵嬷嬷站在她母妃身边,原本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骤然被景瑚点了名,可许侧妃与景珅都没有说话,她一个下人,更不敢说什么。
正在踌躇间,景珅忽而道:“瑚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景瑚的脾气犟,还没问到答案,又是景珅叫她,她更不想走。她没法忘记昨夜那个女子和她说话时候的绝望,而这一切都是景珅造成的。
她就又重复了一遍,“赵嬷嬷,大嫂她到底怎么样了,这么久没生下来是正常的事么?”
没等赵嬷嬷回话,许侧妃先冷了脸,“瑚儿,你哥哥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
景瑚顺势便道:“方才我和母妃说话,母妃没有听见么?”
“景瑚。”景珅已经起身,此时就站在门口。外面的日头有些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是很冷的,带着不容错识的警告意味。
再僵持下去,对她而言不会有什么益处。柯明碧是原配,背后是柯太师府,怀的孩子也是景珅的长子或是长女,他们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景瑚就站起来,给许侧妃行了礼,跟着景珅出门去了。他要找她,总没什么好事,她也不会怕他。
果然走至院中一处无人的角落,他开口便问她,“你把嬛芜藏到哪里去了?”
景瑚便道:“谁是嬛芜,我并不认识她,更何谈藏?”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这话她也没说错。
昨日她在湖边那么大声的呼救,明晖堂里又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有风声传到景珅耳朵里,根本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昨夜他就在和靖堂里,想必应当是陪着柯明碧,不曾过问过嬛芜的下落。今日柯明碧在房中为他生孩子,他又把自己的妹妹捉来,严厉的逼问他的妾室的下落。
景瑚现在看他,觉得他简直面目可憎。
景珅又往前走了一步,“还要跟我装傻,昨夜落水的那个女子,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景瑚笑了笑,“昨夜落水的女子,不是三嫂屋里的藿香么?大哥哥怎么忽然关心起了三嫂房中的丫鬟,怎么,想把她收作妾室?”
“那大哥哥跟三嫂去商量就是了,何必找我。话又说回来,大哥哥房中的妾室不是已经不少了么?如今大嫂还在产房中,怎么不先关心关心大嫂?”
景珅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嬛芜去了哪里。”
景瑚微微抬了头,“我再回答一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昨夜落水的是藿香,你若是要找她,去明晖堂找三嫂便是了。”
“她帮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景珅是她的亲哥哥,对她步步紧逼。世子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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