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靖堂里若是还有人在意这个女子,她又何必寻死呢。往常她大哥哥是不在府中,柯明碧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可大哥哥不该是对她全然无情的,他们曾经有一个孩子。
景珣是不可能通情达理的,景瑚也懒得理会他,只和世子妃说话。
“三嫂别急。她毕竟是和靖堂里的人,总是要告诉我大哥哥和大嫂一声的。”
“只是在那之前,我想先和她说几句话,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不然我总是觉得心里有件事,怎么也放不下。”
世子妃便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景珣,“时辰已经不早了,既然已经用过晚膳,你就早些去前院郡王爷那里吧。”
在这个世界上,景珣最讨厌的人,恐怕就是景珅,与他相关的一切事情,都巴不得不沾手。见自己的妻子赶他,他虽然还有些不悦,也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起身走了。
景珣走远了,世子妃便取了一旁架子上的针线盒子,招呼景瑚到她身边去,“那位娘子喝过了药,再醒来总还要一阵子,现在你哥哥也走了,三妹妹就在这里慢慢等吧。”
又道:“你哥哥说你的针线做的好,上次得了你做的荷包,都不舍得戴。我做女红的手艺却实在不怎么样,不如你来指点指点我。”
景瑚对世子妃的印象其实不差,上次还因为冷金的事情误会了她,正有些不知道怎么找补。
女红是她擅长的,她就接过世子妃手里的帕子看了看,便同她说起如何绣出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来。
说完了刺绣经,景瑚看了一眼还侍奉在一边的宝蓝,“你先回芳时轩去歇歇吧,换个人过来,再遣了人去前院孟先生那里说一声,说我明天会去聆训斋上课,请他准备一下。”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宝蓝就应了“是”,给她和世子妃请过安,转身出门去了。
世子妃便道:“没想到三妹妹还会对敕勒语感兴趣。从前我祖父与哥哥在西北打仗,身边也有懂敕勒语的向导,我哥哥也学了一些,回来告诉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景瑚就笑了笑,“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爱好罢了。有人喜欢这些,就有人会喜欢那些,总是不一样的。”她的心思有些不在,说这些闲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世子妃见她谈兴不高,也就没有再主动和她说话,只是低了头,在烛光下又落了几针。
“嫂子能听一听有关这个妾室,我知道的事情吗?”
还是景瑚自己忍不住,想要和她说一说她知道的事情。永宁郡王府里毕竟只有这些人,能给她建议的人更少。
“前几个月,我大哥哥院中有一个妾室没了孩子,这件事我不知道三嫂知不知道。今日落水的这一位,恐怕就是没了孩子的那个。”
世子妃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绣绷放到了一旁,“只是听说过这件事,倒是也并没有关心,并不是很清楚。”
“我总觉得,这件事恐怕跟我大嫂脱不开关系,那阵子她和我母妃的关系也很差。”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总是觉得有些沮丧。她不希望自己身边亲近的亲人,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世子妃温言道:“女子怀孕本就不易,也许是母亲身体不够康健,或是那个孩子原本就有问题,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话虽这样说,若不是为了这件事,她母妃为何忽而对一直喜爱的不得了,又怀了身孕的儿媳这样冷淡起来。
景珣夫妻和自己的大哥哥毕竟是有矛盾的,有些话景瑚说得,世子妃却是说不得的,景瑚也明白这个道理。
也就不再往下说这个话题,她其实一直很好奇景珣与她的生活。
“三嫂可有和三哥哥谈论过纳妾的问题?不是我要说我三哥哥的坏话,从前我三哥哥纨绔浪荡,三嫂应当也知道。”
她总觉得世子妃的性子,不像是“三从四德”,能容忍这种事的。景珣若有妾室通房,只怕冷金那个丫鬟就会是第一个。
世子妃像是没想到她忽而会这样问,但还是很诚恳的回答她,“三妹妹虽然与世子是兄妹,可也和我一样,都是女子。世间女子,有几个是真心诚意,希望丈夫纳妾的?”
“或者会有这样的女子,将《女训》《女则》奉为至理,一生都在实践。可我不是这样的女子,甚至连这两本书,我祖母都没有让我念。”
她笑了笑,“你三哥哥从前的确是个纨绔,吃喝玩乐,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也曾经与一个花魁有染,为了这件事,我决定要和他决裂。”
“可到了后来,我才发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也用后来的行动证明了自己,证明了他对我的爱意。”
“你三哥哥欣赏生的美丽的女子,对沛娘就是这样。可世间谁不喜欢倾国倾城的佳人呢?”
“说来也有几分好笑,当年我和沛娘做了朋友,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生的好。这一点,我与你哥哥,倒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我与沛娘,与这世间许多女子相比,生的实在是平平。可是你哥哥为了我也能做到这一步,我觉得我与他的感情还是值得的,不会允许其他人来冒犯。”
她忽而叹了口气,“当然,人生数十年,他当然还是有可能会变心,会喜欢别的女子。那也不要紧,我可以与他和离。”
“我没法忍受一丝一毫不纯粹的感情,若是他对我的感情不再,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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