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口,每一个方向的结局都不相同。我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脚下。
此时的万一,可以说得上是鲜衣怒马,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身旧衣衫,归来的时候已然是换了一身着装,甚至身边还有两个小厮伺候着。
万一的家在外城的一处居民区之中,这里的人都是讨生活的市民,有去码头出力的,也有去城市之中做些短工的,也有如万一这般,每日待在类似于人力市场的地方,等待着达官贵人或富商召唤,每日赚取几百文混口饭吃。
平日万一回家时,都已是天黑以后,但今日去赶了个早,太阳还老高的时候,便赶回了家中。敲打着家中那有些残破的木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柔柔的喊声:“谁呀?”
万一隔着门便兴奋的大声喊道:“云娘,是我,我回来了。”
门打开,万一一把便抱住了眼前温婉的女子,女子有些羞涩的捶打了一番,才挣脱道:“莫要胡闹,孩子都在家呢。今日怎回得如此之早?对了,母亲的咳疾又犯了,我上午去回春堂赊了一些中药。”
万一刚刚兴奋起来的表情,听闻母亲病犯了,立马便赶至内屋之中查看。
云娘这时候跟了过来,面带愁容,小声对万一说道:“万一哥,母亲服了药已休息了。只是回春堂说,我们赊了不少了,让我们早点还上,要不然,以后就不赊给我们了。”
“云娘,我们不用赊账了,还了账之后,我们就搬家,不在这儿了。”万一见老母没大碍,便又兴奋了起来。
云娘看着万一,将手放在万一的额头上,感觉了才说道:“万一哥,你不会发烧了吧?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安顿下来,如今却要搬至哪里?”
万一抓住云娘的手,然后微微的退后了一步,说道:“云娘,你看。”
云娘此时才注意到万一换了一身衣衫,只这一身衣衫的布料与款式,都如富家子弟一般。云娘也做过针线活,接过一点缝补买卖,知道这身衣衫,至少也值两贯钱。只是自己的万一哥哥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钱买衣衫呢?难道说?
“万一哥哥,你,你莫非是打劫了某个外地商人?万万不可,我们虽过得清贫,但也不能做丧心之事。”云娘脸色惨白了起来,还赶紧招呼万一赶紧脱下,马上送回去给人赔礼道歉,不安的看向外面,似乎有了动静。
果然,此时传来了敲门声。云娘一听吓得一哆嗦,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连忙拉着万一着急的说道:“你快点从后面逃走,我去拦一会,千万不要被官差抓了。”
万一用有力的手臂抱了抱眼前可人的云娘,便放松的说道:“云娘,你跟我也有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给你过上好日子,今天我们遇到了贵人,我们不需要在这里了,全家都搬到御街去居住。”
万一说着,便拉着云娘到了庭院之中,然后打开了
门,门外两个小厮,两辆豪华的马车在门外停着,小厮很有眼色的上前说道:“大管事,这便是嫂子吧,嫂子,我是小五,他是小六。在这里给嫂子见礼了。”
看着眼前两个衣着青衫,十分体面利索的小厮给自己行礼,云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的躲在万一的身后。万一哈哈一笑,然后对小五说道:“小五,麻烦你去一趟隔壁街上的回春堂,还上万一赊的账款,总计欠款应有三贯钱,这里是五贯钱,就当是感谢药铺老板的仁厚。”
小五接过碎银,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小六则进了门来,帮助万一收拾家里的东西。万一的女儿只有十一岁,儿子也只有九岁,都不知道母亲在那又哭又笑的怎么了。但看着一个家伙,正在搬自己家里的东西,不由都走了出来。
万一抚摸着儿子万舟与女儿万薇的头发,仰头看向天空,才发现今日的天空是如此的灿烂。
云娘总算是相信了万一哥说的话,开始收拾家中的细软。一些破旧家具还想带着,但却被万一拦住了。
“这些不带,我们怎么烧饭吃?”云娘固执的想要搬走。
“哎,云娘,你可还记得接天楼?对,就是那个又高又大又宽敞的接天楼,我们结婚的时候还特意去打了几坛酒,你还埋怨了我半个月。”万一想到以前的趣事便逗笑道。
“知道啊,我们是搬家,你提酒楼做甚?”云娘收拾着衣服,问道。
“云娘,我现在是接天楼的大管事的,以后,接天楼就是我们的家了,饭菜自会有人送,我们不需要带这些东西。何况公子说了,现在我身份变了,以后每个月可以领取一百两银子。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万一骄傲的说道。
“一百两?怎么可能?你又没有任何经验,怎么会选你做大主事?你莫不是骗我吧?”云娘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哎,云娘,我这一生,可曾说话半句谎话?先收拾了东西,我去招呼下隔壁的兄弟,若是他们愿意,我可以做主,让他们一起过去。”万一说着,便走出了家门。
云娘愣愣坐在床边,还有些不真实,恍惚之中看到了过去,看到了现在,就是没有看到未来。到底真的如万一哥所说的那样吗?云娘不敢相信,但门外的马车,两个小厮却是在进出的帮忙着。
半个时辰后,万一带着十几个年龄相仿的中年人闹哄哄的进入了庭院之中。
“万一大哥,你说得可是真的?当真有如此好的差事?”
“杨子,哥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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