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不解:“督军,此省情况复杂,其中有各国租界,并不完全处于北方政府控制之中,如果选择这里驻军只怕会有危险。”
傅宪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秋鸿,情况复杂又怎么样?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国土吗?你吩咐下去,分兵驻扎这三个省份,并且电告内阁,我们兵马劳顿,需要修整。”
“是,督军。”林暮现在摸不清楚情况,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白,在军队之中她需要无条件服从命令,不管傅宪之要做什么,她如果硬要唱反调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不过,她看着傅宪之圈出来的那三个省份,暗自思量,傅宪之会不会是想要割据地方呢。他手上兵力充足,乱世之中,枪杆子里出政权,以现在傅宪之的能力,如果想要自立做个独立的军阀也是可以的。
林暮不管这么想,都还是传达了傅宪之的命令。
傅宪之快四十岁了,原主刚刚三十,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他一直拿傅宪之当兄长看待,而且傅宪之也很有能力,他很佩服傅宪之。
关秋鸿是外国军校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傅宪之很欣赏他的一些思想,一直都很提拔他。傅宪之于关秋鸿,是有知遇之恩的。
又是三天行军,现在傅宪之的士兵已经分兵驻扎到了那三个省。
终于,林暮他们离傅宪之选择的那座城市不远了,林暮派人通知了该省的孙高官孙成余明天部队就会进城。
夜晚,月凉如水,林暮在军帐外面看着月亮,思绪万千。
她随便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傅宪之。
这也不奇怪,两个人的帐子这么近,遇到很正常。
林暮站定敬了军礼。
“秋鸿?还不休息吗?”傅宪之走得很慢,看起来也是在散步。
林暮就跟着他后面半步远的地方,她回答道:“是啊,督军,睡不着。”
“怎么?在担心明天的事情?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那座情况复杂的城市是吗?”傅宪之猜到了林暮的心思。
林暮也不掩饰,点点头,“督军,我担心不安全。而且北伐的部队马上也要到交界的地方了。”
傅宪之听出了林暮的话外音:“你觉得我们应该全力应战?”
林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傅宪之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林暮,“秋鸿,现在的局势很复杂,你还是没有明白啊,明日我们进了城,你再好好看看。”
林暮应道:“是。”
月色下傅宪之的脸庞没有白日里那样坚毅,看起来像镀了一层柔光一样。
林暮这个副官其实每天也挺忙的,她的工作就是傅宪之的亲信、秘书、私人助理,掌管着部队的整卫,仪仗、机要通信、后勤财务等等事宜,还要负责傅宪之的个人生活。每天的工作很琐碎,需要非常细腻的心思。
部队进城的各种事宜都需要她用电文和孙成余孙高官沟通。
翌日一大早,正在行军的时候,林暮开始汇报工作了。
她递给傅宪之一份文件,然后口述大概内容:“督军,孙高官和我已经基本上对接好了,我们进城之后部队驻扎的营地已经沟通过了,伤员也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因为政府管理的医院床位不足,还有一部分伤员安排到了教会医院。内阁也已经拨给我们士兵休整的粮饷了,不日就会送达,不过内阁询问我们什么时候休整好开拔准备和南方政府开战。”
“很好,伤员一定要安置好,内。”傅宪之仔细看了看伤员安置表。
他很认真翻看着林暮递给他的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林暮最后的那个问题。
林暮没有办法,只能再重复一遍:“督军,内阁那边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和南方政府北伐的部队开战?”
傅宪之抬眼看向窗外:“等部队休整好了,自然会去打仗的。告诉内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休整好了才能打仗,不然兵马劳顿打的都是败仗。”
林暮当然不能这么回复内阁,具体怎么说还得她斟酌。看吧,这就是给这些大人物当秘书的倒霉之处。
她只得点头称是,然后接着汇报:“我们预计不到午饭时间就能入城,入城之后先去临时的督军府安置一下,临时督军府是曾经清朝的行省总督府,已经打扫出来了。”
“行省总督府?”傅宪之询问:“那孙高官住在哪里?”
按照道理行省总督府应该被地方行政长官占了啊。
“孙高官住在原布政使的府邸之中。”林暮早就打听好了,这就是秘书的工作,各种琐事你都要了解,不然上司问起来答不上可就是工作失误了。
她有几分自得,她上手这份工作还是很快的,然后她接着说道:“对了,孙高官还说他今天晚上安排了欢迎舞会,请督军和各位军官赏光,您看要不要我想个由头回绝了他?”
林暮记忆里面,傅宪之不是一个喜欢参加这些无聊舞会的人,他治军严明,更是反对自己的手下军官参加这些舞会,认为靡靡之音的温柔乡有损士气。
不过这一次,傅宪之居然答应了:“不需要回绝,我是该参加一下舞会,好好认识认识这些地方官员了。让咱们的军官也都参加,见识一下这十里洋场的万千风月。”
虽然惊讶,但是林暮不能表现出来,她沉稳地点点头,记在本子上面,“明白,我会告诉孙高官的。”
傅宪之也看完了林暮递给他的文件,合起来放在身侧,然后随意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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