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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沈暖玉正坐在小炕桌旁缝衣裳。
她才手欠,图凉快,想穿短袖,把中衣的两条袖子剪了。等低头要剪裤腿时,才发现中衣拔丝了。
丝绸质地的衣裳,剪了不拔丝才怪。
想自己真是暴珍天物了。屋里就她一个人,索性找来了针线,将上衣脱了,拿线勾勾边儿,往后还得穿呢。
正笨拙的缝着,突听外头馨香比平时拔高了的声儿,“奶奶正在书房看书呢!”
见小厮点灯,荀穆抱着公文,侯爷走进了院,馨香心里真是好庆幸,还是奶奶有先见之明,事先让留了门。要不然侯爷这会来了,见院门紧闭着,不得生气!
思来,馨香就有眼力的接过了荀穆怀里抱着的公文。
高凛西迈过门槛进了屋,想是听见他来了,那小女人怎么不出门来迎他?
馨香跟在身后进屋,心里也在纳闷,她都扬声提醒侯爷来了,里屋的灯也亮着呢,奶奶怎么还不出来。
沈暖玉躲到里屋倒是想出来,只是中衣不知道被巧慧收放到哪里了,她急忙间翻衣柜找了找,都是外穿的衫子和裙子。急得额头现了汗,想是二太太难道出尔反尔没约谈高寒冷么,他怎么又过来了。
说来也是倒劲了。高凛西想他活了二十几年,今儿算是在母亲面前彻底没了脸。
暖风院里的人是该彻底整治整治了,等不到搬新居了。那些婆子怎么什么细节都和二太太学,他和小女人不要点脸面的么,这些话还好没让小女人听着,要不然她脸皮薄的不知要羞成什么样,以后行事时更要推诿。
不过这和他改了主意来暖风院有什么必然联系?
高凛西摇了摇头,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丈夫来娘子房中过夜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他来小女人这里需要什么理由。
回过神来时,高凛西吩咐随后进来的馨香,“把公文放到书房去。”
馨香听的心里一跳,反应过来东屋书房并没点灯,刚才她是发了什么昏,说奶奶在书房看书呢,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不过看侯爷的样子,并没打算深究,暗松了一口气,应声往书房走。
高凛西则寻着光亮,进了西屋暖阁,见小炕桌上点着灯,旁边放着针线笸箩,人却并没在屋里。
他想唤她一声,想了半天她叫什么,脑袋里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她闺名好像叫暖玉,还是软玉,“玉儿”两个字在脑海里盘旋了下,脱口欲出,又适时止住了。多少感觉不自在。
“人呢?”
里屋衣柜前翻衣裳的沈暖玉,硬着头皮找了件衫子,直接披在抹子外面,整了整脸色,走了出来。
“侯爷来了?”她装出幅才醒的模样,浓重着鼻音,一点不现排斥他来,心虚的先笑说:“妾身在等侯爷回家来着,在屋里坐着无聊,一时犯了困,想着去里屋小憩一会,没想到就睡着了。”
高凛西想,还好来了这里,要不然小女人等不到他,岂不是又要生气了。见她确实衣衫不整着,乌云有点蓬乱,额头有隐隐的汗,颊上微红,想是睡得热了。
沈暖玉很想知道二太太有没有约谈高寒冷,只是她又不能问。
来到书房,他阅览公文,她在旁帮着研墨,偶然瞟了下纸上所书的内容,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就是“赋税”。
想他不是兵部的人么,看关于赋税改革一类的书做什么?见半天也不翻一页,是在做深入思考,还是文章晦涩难懂,他读不明白?
要是原主的话,没准夫妻两人能就这个问题讨论讨论,只是她个连繁体字还没认全的人,哪敢轻易和他讨论。
终于看完了两篇,高凛西看了看在旁边陪她的小女人,想逗逗她说:“才母亲叫我过去了,你猜说了什么?”
听的沈暖玉一下子精神了,掩饰着的笑笑,表示不知道的追问:“母亲说什么了,侯爷和妾身学学。”
“真想听?”高凛西笑着,他在想怎样跟小女人学呢,她脸皮薄,不能把话说过了,否则以后行事不好办。
沈暖玉笑着点了点头。
高凛西一时就把她揽在了怀里,一扯才发现,她里面只穿了件抹子,白皙的脖颈露得很深,那处的丰满看的愈加明显。
“侯爷说不说了?”沈暖玉按着他正打算乱碰的手追问。
高凛西听着笑了笑,在她耳畔说:“母亲拿话点拨,说让节制节制。”
就让节制节制没说高寒冷一顿?沈暖玉听了心里很失望,看来她白挤眼泪了。
高凛西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想是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就是箭插在左臂上了,硬拔下来,他也能忍住不哼一声,怎么这两次在她这里却每每把持不住。
白天在衙里不时也能想起她,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思绪居然被个小女人缠歪上了。
人生种种,情事只是其中调剂之一,是为传宗接伐,切不可反客为主,耽溺于男女之事而耽误正事。高凛西这会在心里暂时决定过了今晚,以后减少来她这里的次数。
沈暖玉观察了他半天,见他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纠结之中了一般,就在心里猜想:莫不是二太太正经教训了他一顿,只是他大男子主义,嘴硬不肯承认。这样猜想着,心里才平衡了些。
高凛西还没从思绪里挣扎出来,他在想,既然是最后一次来她这里,行事怎么了,谁让她连中衣都没穿的,是诚心勾他的;转念又想起刚才二太太的话,她明天要去参加荷花宴,让她好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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