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去杜叔家,和他说声,这二两银子先缓上一缓再给他。从今天开始,我会去跟他学医术,上山采药,但愿能采到些值银子的药草,抵些药费银子。”杜华望了望天,大雪已经彻底停了,太阳出来了。
等雪融化了,她就可以跟着杜郎中上山采药了。
除了请杜郎中缓一缓,也没什么其他的法子,杜齐荣和杜齐富二人都没出声反对,幺妹跟着杜郎中学医术,虽然不拜师,但也跟师徒差不多,这点面子应该还是会给幺妹的。
杜华站起身来,“我去杜叔家了,三哥,你现在就可以去砍竹子做准备,一个人忙不了,就让二哥,或者四哥帮你一起去山上砍,尽快在年前做出一批出来,卖出去,办年货的银子就有了。”
“小妹,真……真的能卖吗?”
杜华清凌凌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三哥,你除了相信我,还有更好的赚银钱的法子吗?没有,就按我说的去做!竹子是山上砍的,又不花费银子,大不了费点人工就是。”
杜齐富被她说的一噎,想想也是,竹子不费银子,至于人工,现在是冬季,他天天在家也没事,更是不费银子,得了,听幺妹的一回,干吧!
杜华摇着肥胖的身子走了,望着妹妹的背影,杜齐荣和杜齐富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来了,那是惊诧的眼神,这个妹妹,不但脑子灵活了,知道关心家里的事儿了,还……怎么说,刚刚那句话,竟然有不许他人违逆的气势在。
“大哥,幺妹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
“什么时候?你整天就知道在外游荡,还知道关心家人?你知不知道幺妹前天摔到泥鳅河里淹死了?”
“死……死啦?那……那刚刚是谁?”
杜齐富大惊失色,声音陡的提高,半晌后,指了指院外,结结巴巴道。
杜齐荣无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自然死了后又活过来了,要不然,你以为刚刚是谁?鬼啊?哼!”
杜齐富擦了擦额上惊出的汗,“大哥啊,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一次说完?那话,很吓人的,好吧?”
“吓死你你活该!”
杜齐荣站了起来,不想理这个三弟,抬脚往外走去。
“幺妹是因为死过一回了,想通了,所以……她变了?”杜齐富赶忙问。
“恩。”杜齐荣闷闷的恩了声,“你该听她的话,干活去了!”
“哦。”
幺妹死过一回了?
她怎么会摔进泥鳅河里去呢?她平日里可怕死了!
算了,不想了,活过来就好,杜齐富放开了因想得入神揪着头发的手,站起身往外走去,叫上杜齐华,兄弟二人拿着斧头上了山。
拎着装猪食的木桶,喂完猪回来的杜大妞,看着杜齐富和杜齐华二人拿着柴刀上了山,恨恨的看了眼杜齐富的背影,嘀咕了句,“败家子!败掉了家中所有的银钱,还像没事儿人似的!”
嘀咕完,走进厨房,气呼呼的将木桶一扔,看着还在厨房里收拾的田氏,“娘,他们三房败掉了家里那么多银子,凭什么还白吃白喝连家务活都不干,缩在房间里让我们娘俩侍候?太不公平了!”
田氏心中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因昨天的事儿,额上的伤还疼呢,也不敢在此时多闹腾,走近女儿低声道:“娟儿,先忍一忍,过了这两天,你爷奶心中的怒火息了,再让你爹去和你奶说说,让三房的人轮着干活。”
“忍,忍……要忍到什么时候?我……”抬眼正瞧着了田氏额头上的伤口,心中一阵烦闷,有些说不下去了,使劲的抿了抿嘴,压下心中的不甘,“我知道了!”
家中发生了什么,那些子人是什么心思,杜华并不知道,此时,她正一摇三晃,晃着满身的肥肉向杜郎中家走去。
边走边欣赏着山头上的雪景。
杜郎中家离杜花家有不少路,杜郎中家在村西头,杜花家在村东头,村东到村西,要横穿村子中心才能抵达。
村子中心是个大晒场,用来晒谷子,麦子用的,晒场边,有两棵大槐树,夏天,村人喜欢在槐树下纳凉,冬天坐得远槐树远些,晒晒暖阳……
一年四季,大槐树下都不少人,七大姑,八大姨,东家汉子,西家爷们……全坐在那唠嗑,八卦着村中的新鲜事儿。
古代的农村,没什么娱乐,农忙的时候,白天干活,晚上睡觉,闲的时候呢,白天走门窜户,坐在大槐下唠嗑,晚上夫妻间做些少儿不宜的事,然后,还是睡觉。
对,古代农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到枯燥。
此时,坐在槐树下,晒着太阳的村人们正八卦着的事,就是杜家的事儿。
“哎……你们听说没有?说是杜家老三在县城赌坊赌银子赌输了,输了不少银子呐,昨儿个被赌坊的人押了回来找杜家要银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输了多少,杜自私和李泼辣两个都气病了,杜郎中昨儿个都跑了几趟杜家了,啧,啧……!”
说话的人是村中最爱管闲事,却又找不清楚事情真相的齐婶子。
“咋没听说?住在杜自私隔壁的他弟弟一家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输了整整五十两银子!我滴乖乖,五十两啊!平日里自恃着家中有银子,外面的田地不用交赋税,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的那两人能不气病么?放在村中其他人家,那是要卖儿卖女抵债才成的!”村中最有名的长舌妇,和杜家有嫌隙的李三娘满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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