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肚子很快就会饿,又或者是朱有全已经知道有捕头来给霍崇撑腰。朱有全在霍崇宅门门口坐到晚上,第二天就没在门外见到朱有全的身影。
霍崇赶紧去见了捕头。给捕头送上一吊钱,捕头笑眯眯的接过,这才说道:“霍崇,俺只能在这里多待一天,你要是有啥要请俺办的,可就得快些。”
一吊钱就是一百文。在张店这么一个穷山僻壤绝非小数目,但霍崇觉得这钱花的太值了。低声将请求讲给捕头听,捕头点点头,“就这点事?”
霍崇苦着脸答道:“那些人说俺是坏人,可俺真不是坏人。他们只知道欺负俺,他们才是坏人。”
捕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带着捕快们走了。霍崇带着师弟远远跟着,就见捕头一路走动,到了头面人物家门口,就打个招呼。头面人物自然不愿意得罪这官差,都很礼貌的与捕头说话。
走啊走,走啊走。捕头带着捕快们走出刘家村,经过一番跋涉抵达了李家村。李童山见到捕头来了,满脸赔笑的招呼。捕头也没多说,聊了几句后就继续在村里逛游。
等捕头等官差走远,霍崇带着师弟敲响了李童山家的门。见是霍崇来了,李童山很有点讶异。虽然有些不情不愿,还是请霍崇进去。
一进门,霍崇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大哥,俺想要一千个琉璃瓶子。”
若是正常的交易,听到霍崇下单的李童山自然要商议价钱,至少也会从客套开始聊。李童山只是皱了皱眉头就答道:“霍兄弟,这不成。”
霍崇也不责备李童山,爽快的问道:“李大哥,那些人就这么恨俺?”
李童山大概没想到霍崇如此率直,愣了愣才叹道:“霍兄弟,你这次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霍崇从褡裢里掏出件东西,在李童山眼前晃了晃琉璃瓶装的蒸馏酒,“边喝边说吧。”
“这酒俺压不住。”李童山立刻激动起来。
霍崇又掏出一只熏兔,闻到响起,李童山有点动摇了。霍崇笑道:“让人把兔子再烤烤,热了好吃。这酒俺调淡了,喝了不辣喉咙。”
没多久,李童山就与霍崇面对面的坐着,不知第几次看了琉璃瓶子,李童山终于说到:“霍兄弟,你给俺弄的这炉子真的好。可你把周围村子都得罪一圈。”
霍崇立刻纠正李童山的说法,“别!李大哥,俺顶多得罪了几个想打俺主意的,哪里有把周围村子的人都得罪了。”
李童山见霍崇这么较真,只是摇摇头。
霍崇则给李童山倒上酒,“李大哥,尝尝这口。”
李童山端起酒杯闻了闻,抿了一小口,紧张的神色立刻舒展开来,“这个酒好喝。”
霍崇笑了笑。现代酿造技术主要是调酒,所谓五年陈十年陈,并非是整缸的酒放了五年十年。酒分为酒头与基酒。酒头里面的醇类浓度高,陈放五年十年,与基酒调和出来的酒就是所谓五年陈十年陈。
现在霍崇手里都是新酒,然而只是采用了这种调和法,就能让酒的基本味道不变的情况下自由控制浓烈。
见李童山能接受这种调和酒,霍崇放心不少。朱二牛的确不是个只会吹牛的人,把一些技术教给他,他就能执行下去。
两人喝了一杯,霍崇说道:“李大哥,俺得用瓶子。就算没有一千个,三百个总得要。”
李童山一个劲摇头,“霍兄弟,你以为那些人不知道。只要俺烧了瓶子,他们就知道俺在帮你。”
“那好办。俺请捕头在你家门口坐着,那些人就知道是俺逼着李大哥给俺烧的瓶子。俺都已经是坏人,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李童山皱起了眉头。看来他听出霍崇这解决办法其实也是一种威胁。不过霍崇不在乎,既然已经用了官府的力量,自然要尽量运用。其实霍崇说过,不用捕头锁人。捕头这才肯收了那点钱就来回走。
但是捕头知道,李童山不知道。霍崇就要利用这种情报信息的差距,让李童山生出局面更糟糕的错觉。
想到这里,霍崇笑道:“反正捕头不会进来抓人,李大哥还是帮俺烧一千个瓶子。”
李童山脸色更是难看。不过这家伙倒也能沉住气,想了一阵后才说道:“霍兄弟,不如你请捕头到俺家门口。俺去生火。”
没多久,李童山家门口已经响起锁人铁链的哗哗声。霍崇走近院子,李童山根本没生火,只是在院子里伸着耳朵听。和霍崇出门去的模样相比,李童山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霍崇走到李童山身边,低声说道:“俺也不瞒着李大哥,上次和俺一起那个南蛮子是徐知县的本家。这些酒是俺给他做的。李大哥,你把瓶子烧了,那兄弟过两天回来,拿了东西就走。要是他没拿到,俺也不好说他会干点啥了。”
李童山眼睛一亮,看来已经明白这件事里头的关系。霍崇又凑到李童山耳边诚恳的说道:“李大哥,这件事俺就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堵门的李童山没再废话,只是应道:“好。俺这就去生火。”
徐右林带着大队人马再次出现在霍崇宅子前面的时候,捕头早就回了县城。霍崇请众人进来坐坐,徐右林也不回答,径直进了宅子。就见院子里已经摆了几百个瓶子,一坛坛酒摆在廊檐下。有了这么多物件,原本空荡荡的宅子立刻有了富人家的意思。
脸上的凶狠消散了。徐右林一坛坛的打开盖子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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