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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阁里暖意融融,丝竹琴瑟,曲乐和鸣。
师小红一曲歌罢,二楼包厢里有人朗声喝彩。
门户一开,走出个蓝衫文士,三缕长髯,手持折扇,满身的书卷气。朗声赞道:“不愧是三千先生新作,意境高妙,写透了秋月情怀,道尽了悲欢离合,妙哉,妙哉,妙哉!”
“小红拜见白院长,多谢二爷夸奖,承蒙谬赞,不胜感激。”师小红在台上款款下拜,又道:“张治安官的曲子做的也妙,可惜小红嗓音粗鄙,歌技俗不可耐,白白辱没了两位先生的才华。”
“张大郎的曲子也是极好的。”白院长不喜张潇,只一语带过,道:“不过你的唱功也为这支歌增色不少。”又道:“我今天听杜总柜说起三千先生又有新作问世,故此特意前来聆听,果然不虚此行。”
“白院长说好,那必定是极好的。”屋子里一个妇道人家声音传出:“好的东西也要遇到对的人欣赏,老师能有你这位知音,也是他之大幸。”
这白院长正是广德书院的院长,白府二爷白宗秋。
“杜总柜此言差矣,应该是白某有生之年能欣赏到三千先生的佳作才是邀天之幸,唯恨自己无福,与三千先生神交已久,却始终缘悭一面。”白宗秋回到房间,看着宝丰楼总柜杜紫藤,道:“前者承蒙三千先生解惑古通阳出土的那凤纹印自行之车来历,先生不吝自珍精绘构图助我复制奇物,令我始知上古智慧不输今人......”
敬仰之情溢于言表,遗憾缘悭一面之余又不胜唏嘘。
“会有那一天的。”杜总柜道:“老师游历天下,居无定所,便是我这个记名弟子也许久没见了,只有张治安官有这个福气,与老师之间常有书信往来。”
“张大郎在音乐方面的确有些才华。”白宗秋捻须摇头,道:“可惜命魂始终不能觉醒,终究不是吾辈中人。”
杜紫藤道:“有才华还年轻,倒是对这些姑娘们有极大吸引力,师小红去了那边房间。”
“她一厢情愿而已,张潇已经出去了。”白宗秋道:“此子沉迷贱技而名满奉阳,的确令我不喜,但毕竟是黑龙城张氏嫡传,其父张平潮当年豪迈磊落,并非当代言官春秋笔下的奸佞小人,父传子继家学渊源,他的品行还是不差的。”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老师也赞他品性高洁,赞他虽遇家门不幸而流落江湖,却能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杜紫藤道:“白院长不愧是老师的知音。”
“哎呀,妙哉,妙哉呀!三千先生此言大善,这才是吾辈读书人所追求的品格。”
白宗秋又兴奋了,只觉得这句话深得吾心,每个字都是自己想说的。说至此处猛地顿住,想起这句话是赞张潇的,不禁一叹,道:“三千先生看重的人自是不会差了,只可惜他终究不能觉醒魂相。”
不能觉醒魂相便不配做白家的女婿。这是白家的基本共识,连他这个自负超然不屑世俗的广德院长也不能免俗。
“只可惜没能觉醒魂相。”杜紫藤也叹了口气,道:“若寻常人家的女婿也就罢了,比如我宝丰楼的总柜卜匴冰也不过觉醒境而已,却娶了苍穹书院的谢副院长之女,自然称不上门当户对。”
“杜总柜说笑了,卜匴冰当年可是苍穹书院文魁三甲,岂是张潇能比的。”白宗秋道:“谢家门第自然是比我白府高些,如果大兄现在也是位极人臣,广德书院位列天下道业第一,张平潮身后名未被玷污,白府未必没有这个胸襟。”
杜紫藤嫣然一笑:“老师有一句话送给白城主,还请白院长代为转达: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三千先生总是这么妙语连珠。”白宗秋笑道:“张潇能得三千先生这般看重,也是他的造化,明日书院有一场论时政的文会,议题是论上古大治与今之乱局,他若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白院长襟怀疏阔,无愧老师赞您:一世之士,万世之楷模。”
“三千先生竟这么评价宗秋?”白院长悚然动容,见杜紫藤点头,不由激动起身道:“幸何如之,惭愧至极呀。”
‘别绪三千’这个化名近几年鹊起于江湖,影响力与日俱增。尤其是在学术界,更是被各国大学者们尊为上古学派旷世奇才。连苍穹书院的那位向来博古厚今的圣人院长,在读了他通译的古策典籍资本论后曾赞道:通古知今,妙解至道,虽过于理想化,然至人之心,赤子胸怀,吾不及也。
一句话就把张潇这个几年前为了赚点小钱钱的马甲推到了学界巅峰位置。同时也让许多有意寻找招揽三千先生的世家门阀甚至诸侯国王们望而却步。
大家都知道这位‘别绪三千’出名是从宝丰楼起始,而背景深厚貌似神秘的宝丰楼背后其实就是苍穹书院,早就是东大陆公开的秘密。
老院长这句话便几乎等于昭告天下这是老夫看中的人。
谁赞成?谁反对?
没人胆边生毛,跳出来反对。
汉国号称一国三圣,一在皇宫,二在书院,一暗两明,暗圣无名,深藏于汉宫,天下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有少数圣人和六级上境的准圣可以确认汉宫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另外两位在明处的圣人分别是火圣谢龙煌和兵圣曹修道,老院长正是火圣谢龙煌。与诸圣当中杀伐第一的兵圣曹修道情同手足,一辈子形影不离。二圣联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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