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恭先生来说,是留在彭格列总部继续开会,还是带少女委员长回家过圣诞节,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风纪财团的私人飞机,随时准备走直线回并盛。
为了留住明目张胆翘班的云守,彭格列十代家族集体眼瞎,昧着良心又过了一次圣诞节。幸运的是,几天前圣诞节的装饰物刚放进仓库里,收拾收拾还能用。
云雀家过圣诞节的方式,不遵照任何国家的习俗,只以云雀恭弥的意志为中心。
——时间随我喜欢,地点听我吩咐,人数看我心情。
两位云雀本来想单独过节,但彭格列这群人太没眼色了,自来熟地加入进来,自顾自地炒热气氛,在群聚和违反风纪的边缘反复横跳。
沢田纲吉端着一盘草食动物标配(蔬菜沙拉),顶着自家云守冷飕飕的目光,坐到少女委员长身边。十代目小声询问:“云雀前辈,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
委员长平静道:“出了一点小意外,不必在意。”
虽然性别转换不能算“小意外”,十代目还是聪明地跳过这个话题,眼神扫过放在桌面的平板电脑。白兰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游,茶几上散落着各种口味的括鲱鱼罐头味的……
沢田纲吉飞快移开视线,“你们重新回到这里,说明平行世界的麻烦已经解决了,白兰也找到成为人类的方法了……对吧?”
电脑中的白兰笑眯眯,“纲吉君有什么指教?”
沢田纲吉同样笑得眉眼弯弯,“欢迎回来。”
白兰:“……”
刚才还游刃有余的人工智能瞬间警惕。
同样是微笑的表情,白兰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纲吉的笑容却充满真诚友善,然而他俩的腹黑指数是颠倒的。
人工智能白兰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心眼儿真的不够看。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虽然初心未改,却已经是个成熟的腹黑了,除了家人朋友,几乎没人能让十代目吃亏。
见白兰一脸警惕,委员长先笑了。“你能有点出息吗,连沢田纲吉都怕还当什么反派,趁早改邪归正吧。”毕竟沢田纲吉的个人爱好就是化敌为友,被他看中的敌人,一个都跑不掉。
……嗯?好像哪里怪怪的。
白兰心道:小云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沢田纲吉又不会坑你,腹黑也不会用在你身上。你闯祸他善后,你战斗他守护,你被人欺负了他比你还生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待遇吗?!
白兰轻哼一声,还是顺着委员长的意思主动摊牌。
“我可以借用另一个世界[妖怪白兰]的基因,制造出与我完美契合的身体。但小云雀说,他无法携带有实体的生命穿越时空,我们只能先回到这里,再开始人造胚胎——就是这样。”
沢田纲吉点头表示理解,“我答应过尤尼,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人造胚胎可以在彭格列进行,我也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但丑话说在前面,你在短期内没有自由。”
在这个高科技世界,人造人并不困难,难的是造出一个可以承载白兰的[人]。
作为全世界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白兰的数据库过于庞大,是人类脑容量的1.5倍左右。换成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这个人脑洞太大,一个脑壳装不下。
如果硬要把白兰的意识塞进人类的大脑,结果可能变成傻子,也可能变成某一个领域的天才,甚至可能变成残疾,总之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人工智能白兰被限制在平板电脑中,无法自由联网,哪里都不能去,沢田纲吉还掌握着他的自毁密码,局面压倒性不利。其实白兰不回来才是最轻松的……
毕竟有委员长镇宅的平行世界,没经历过白兰的肆虐,众人的恨意也没有那么大。
但白兰的骄傲,不允许他像败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走。
身为一个被正义制裁的反派boss,人工智能白兰在高科技世界的处境,和其他平行世界的白兰差不多,都是被监视、被防备、得不到信任、必须为曾经的智障行为买单。
尤其是狱寺隼人,恨不得把白兰拆成零件,再把零件冲进下水道。
白兰感叹:事到如今,竟然只有受迫害的沢田纲吉愿意保护我,我可真是……
(⊙o⊙)咦?
白兰恍然大悟:小云雀说“你连沢田纲吉都怕”原来是这个意思?!
——对啊,哪怕为了尤尼的请求,沢田纲吉也是最好的退路,这个人就算腹黑也不会暗中使手段,人品和信誉都有保证。哪怕白兰也得承认,沢田纲吉这样的对手值得敬佩。
恭先生认真剃鱼刺,将白嫩入味的鱼肉放在委员长面前。
委员长已经吃饱了,顺手推给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十代目拿上平板电脑,识相地从两位云雀面前消失,还不忘带走那盘鱼肉。这辈子能吃到云雀恭弥亲手挑的鱼肉,人生巅峰莫过如此,先拍个朋友圈致敬。
恭先生不太满意。
委员长叉起火鸡肉,递到恭先生面前,开始反向投喂。
恭先生:“……”
面前一把寒光闪闪的叉子,叉子上一块香喷喷的肉,面前是眼神期待的小肉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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