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往到昨见铁柱的那个地方赶去。/p
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哪里忙碌。走近一看果然是铁柱他们在哪里忙活。/p
我赶忙热情地和铁柱打招呼,看他年纪也和大人差不多,就喊叔叔好了。“铁柱叔,你们来得真早哈。”/p
铁柱:“木师傅,你也早啊。”/p
被铁柱叔这么一叫我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铁柱叔你才是师傅哦。我是徒弟。你喊我徒弟哈。”/p
铁柱笑了笑,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老铁,铁师傅,你收徒弟了,怕是要给兄弟伙摆一桌酒哦。”/p
还有的:“拜师害怕还是要提个公鸡来哦。”/p
大家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气氛倒是很快就融洽了起来。/p
铁柱把我简单地和大家介绍了一哈,算是相互认识了。大家分头去忙活了。/p
我见河堤边随意放置着一些自行车,就问:“你们是骑自行车来上班的?”/p
铁柱:“嗯。我们不亮就出门了,骑到这里就差不多大亮了。”/p
我:“你们不是瓦塘的?”/p
铁柱:“是的,我们有些是大马乡的,有些是黑包村的,有些是下塘的。”/p
我:“那你们来上班工钱怎么算的呢?”/p
铁柱:“这个比较灵活。一般是按工程量来算的。有时也按数算。”/p
我:“这个倒还蛮特别的哈。”/p
铁柱:“其实呢,你慢慢就晓得了。干这些修河堤的苦力活儿,没有那么精细的。工程是个大概数字,工资也是个大概数字。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出门又没有什么文化。要文化没有文化,要技术没有技术。大家以前要么是挖矿的,要么是一些石匠泥水匠,对了还有木匠。大家凑合在一起,跟着胡八幺打点儿临工。既可以挣点儿烟钱,也可以补贴一下家用。更重要的是可以照顾哈家庭,不用背井离乡的出去。”/p
我:“你是出去打工有时怕拿不到工钱?”/p
铁柱:“是的。外面去打工,尤其是我们这些搞泥水的,人家根本不稀奇你。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找个什么借口就扣你的工钱。辛辛苦苦,跟着项目部也好,跟着工程队也好,东奔西跑地,干到最后一年到头不一定拿得到工钱。有些甚至连过年回家的路费都没樱还要求爹爹告奶奶地,才借得到点儿路费回来。整怕了……”/p
我心里想请铁柱带我去看看其他的点位,但是又怕耽搁了他的工作。就不话了。专心地看他们干活儿。/p
有个工人向我开玩笑:“你是胡八幺派来当监工的吧?”/p
我看看他。只见他年纪也应该有四十多了吧。头发就像凌乱的稻草很随意地长在他的脑袋上。衣服裤子都很破旧,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水鞋,在脚跟处还有几块儿红褐色的补丁。他正在用粗糙有力的双手抱石头去砌堡坎。/p
我忙:“我不是来当监工的。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p
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工人接过话:“你不是来监工的,还是来修堡坎的啊?要不要来学一学抬石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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