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轻声回答:“她打电话过来,说你受伤了,让司机去接的我。”
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微弱反光看了会儿,又闭上:“她都给你说了?”
“没,我想亲口听你说。”因为失血我的体温还有些凉,廖池掌心里的温度让我很舒服,于是蹭了蹭他手心,尽管看不到,我仍旧可以想出他神色安然的眉眼,夜色温柔,说的大抵便是这般光景吧。
“好,过两天找个时间,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廖池嗯了一声,我不老实地捏搓着他的指尖,伸脚去勾他的腿:“我之前看见你了,在金柠构造的幻境里。”
“我干了什么?”
我用了一秒钟来思考要怎样给廖池描述幻境中的景象:“额……大概是我们俩在雨里用舌头互甩对方嘴唇,然后你说你对不起我,我说没关系……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肯定懂的,是吧。”
廖池噗的一声笑了:“你这是什么形容啊……”说着他声音严肃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我知道,所以我就觉得那个幻境很奇怪,还出现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幻境中少女时期的百羽衣大概是林谨源曾经看到过的,我暗自叹了口气,隐隐有些担心:如果那真的是林谨源的记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渐渐苏醒了?
之后又和廖池聊了些什么我再不记得了,似是说着说着话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只有薄薄的一层洒进客房。我翻了个身,手上的针头已经被取下来了,止血的胶布还贴在手上,旁边昨晚廖池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温度,我撕下胶布随手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缓慢地起身下床。
崭新的衣服叠放在床头,穿的时候我看到绷带在我胸口那里裹了好几圈,以固定住后背上的纱布,所幸裹得不算紧,也没有很难受。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有些凉了,我把它喝光,穿上鞋下楼去。
走到二楼的长廊间我看到金柠,顾川,廖池,还有常言都已经坐在了客厅里,四个人各干各的事,显而易见是在等我醒来。我轻咳一声,在几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中走下楼梯。
“久等了。”
常言毒还没有完全解开,脸色差的可怕,半大少年向我绽开一个并没有多好看的笑容,问询道:“林哥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幅样子像鬼一样,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啊。”我在廖池旁边坐下,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文档上是一份最近交上来检查的合同,本来应该是我的活儿,现在被廖池代办了。
顾川的两只手都被绷带缠成了大白粽子,搭在茶几上啥也不能干,但他本人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斜地盯着墙上的壁画神游。我看着他的手,略一迟疑,还是关心道:“师父,你的手……”
“哦。没事。”顾川回过神来,抬起两只大白粽子,左右端详着:“昨儿救你和小常言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不打紧。”
虽心有疑惑,我却只是哦了一声,没再多言,直觉告诉我昨晚在我晕过去之后一定又发生了很多事情,看顾川和金柠的样子,应该是正有告诉我们的意思。
人员到齐,廖池把手机锁屏,抬起头来问金柠:“需要我回避吗?”
“不。”金柠摇摇头:“我们要谈的东西和你也有关系。”
他们要把廖池给卷进来?我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说道:“不是,他就是个普通人……”
“可是他身上有魇。”顾川似笑非笑道,一句话就把我所有想说的给堵了回去。
廖池悄悄捏了捏我手指,眨眨眼,示意我不必担心。
好吧好吧……我仰倒在沙发背上,“你们说吧,我准备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常言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桔子开始剥,桔子的味道很快蔓延开来,雕花烟斗自金柠手中出现,她在茶几上轻敲一下,其中的混合了香料的烟草自燃,袅袅升腾的白烟将小姑娘的面容模糊。
“昨晚那只魇自爆的能量散去之后,我们发现它在自爆的那一瞬间用心头血催动了一张符纸。”金柠面色十分严肃,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片明黄色的纸,我认出那是符纸的一角。
那一片纸上散发着封印符咒的气息,但现在已经被破坏,说明封印已被解开。我阅历不深,认不出这是哪里的封印,和同样一脸茫然的常言对视一眼后,疑惑地看向顾川。
“我昨晚用了追踪术去定位这道封印的位置,无奈符纸被破坏得太厉害了,我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强行追踪,也只能大体判定出是在秦岭附近。”顾川的手锤子一般在茶几上敲了两下:“我连夜联系了王家兄弟让他们帮忙,现在还没有给我回信。”
“既然魇拼着自爆也要将它解开,那肯定封印的不是什么小东西吧,应该很快就会查到才对啊……”我摸着下巴琢磨,喃喃自语道。金柠吸了口烟斗,点头说:“没错,我猜他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但还没来得及,或者是不方便告诉我们。”
提到王家兄弟的时候顾川眼神微妙的看向金柠,但金柠并不理会他,依旧是一脸认真严肃:“以王进宝现在的实力并不能应付的来太大的麻烦,而王招财妖身不稳,也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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