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吟退身而出,低头看了许久,才将目光移到萧玉案脸上,轻唤道:“萧玉案。”
萧玉案侧躺着,长发凌乱,一只手无力地置于脸庞。他闭着眼睛,眼尾泛红,打湿的长睫随着他的呼吸轻颤着。
顾楼吟喉咙又是一紧。他替萧玉案盖好锦被,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萧玉案没有睡着,他听到顾楼吟离开的脚步声,想问顾楼吟要去哪,但他太累了,累得说不出话来,索性随他去了。
顾楼吟很快就回来了。萧玉案感觉到一阵温热,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顾楼吟手里拿着一方帕子,正在为自己擦拭。他第一次见顾楼吟这么随意的穿衣,前襟微敞,胸口若隐若现;明明顶着一张冷霜般的玉颜,周围却萦绕着旖旎的气息。
察觉到萧玉案的视线,顾楼吟抬眸看来。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顾楼吟似乎怔了怔,道:“你醒了就好。我以为我把你……”
“把我弄昏过去了?”萧玉案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顾楼吟:“……嗯。”
萧玉案低低地笑着,“不至于,毕竟你那么慢,那么轻。”
顾楼吟没有立刻回话,清理完外面才道:“即便如此,你还是很疼。”
“也没有。”疼肯定是疼的,但相比合欢蛊给他的折磨就不算什么了。而且顾楼吟颇有分寸,虽然有着一个完全和他清冷气质不符的某物,但他进退得宜,让自己忘却了疼痛,稳稳地入了佳境。
顾楼吟沉默片刻,帮萧玉案清理完外侧,说:“早知如此……”
“什么?”
顾楼吟答非所问:“擦好了。”
萧玉案提醒他:“还有里面。”
“留着。”
萧玉案一愣,还没得及说什么便被顾楼吟抱进了怀里。“最后带你去沐浴,一起清洗。”
最后?一起?
萧玉案意识了什么,道:“你该不会……”
顾楼吟手扶着萧玉案的腰,道:“留着或许会顺利一些。”
……不对啊,事后应该是他来调/戏顾楼吟才对,怎么突然反过来了?!
萧玉案脸上一热,道:“可是合欢蛊暂时解了。”
顾楼吟说:“那我们来解点别的。”
这个姿势,萧玉案比顾楼吟稍微高一些。他看到顾楼吟额上有一层细汗,惊讶道:“你居然流汗了?”在盘古山那么热的地方,顾楼吟都没有流汗,在他身上居然流汗了。他肯定不是热得流汗,那只能是——
“你累吗?”
“不累。”顾楼吟咬了口萧玉案的喉结,嗓音低哑,“我只是,忍得很辛苦。”
萧玉案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顾楼吟将他抬起后又扶着他坐下,“我不想再忍。”
留着顾楼吟的东西果然顺利了不少。萧玉案不怎么疼了,更强烈的感受如浪潮般涌来,仿佛要将他溺毙。他只能紧紧地抱着顾楼吟,犹如抱着唯一的浮木。
当他咬着嘴唇哭出来的时候,心里就两个字——后悔。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不会疼!中合欢蛊的到底是他还是顾楼吟?!
冬至是一年之中,夜最长的一日。
萧玉案彻底昏睡了过去。顾楼吟抱他去沐了浴,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萧玉案连眼皮也没掀开,任由他摆布。
天边泛起鱼肚白,顾楼吟还没有睡意,他看着枕边人久久,低声道:“萧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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