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案和这个蓝衣少年曾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刑天宗的时候。
一日,孟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告诉他,萧渡的生辰要到了。萧玉案想着无论自己是不是心甘情愿,总归是受到了萧渡悉心的照料。“哥”都叫了大半年了,萧渡的生辰他既然知道了,就要有所表示。于是,他在膳房忙活了整整一日,没有用阵法,亲手给萧渡做了一桌美味佳肴。
是夜,萧玉案命人请来萧渡,先斟了两杯酒,笑道:“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修为一日高过一日,容貌一年俊过一年。”
萧渡扬唇一笑,“谢谢阿玉。”
他虽笑着,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萧玉案只当他是在为宗内事务不悦,没有多问,给他盛了一碗蹄花汤,道:“哥,你尝尝这个。我炖了两个时辰,应该很软烂了。”
萧渡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萧玉案颇为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好喝。”
萧玉案唇角飞扬,“好喝你就多喝点。”
萧渡放下汤碗,道:“阿玉,小时候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萧玉案摇摇头,“真的不记得了。”
“是么。”萧渡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萧家人人手一块暖玉,你是弄丢了吗?”
萧玉案无奈道:“哥你都问了好几次了。我没什么玉,师尊捡到我时,我除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什么都没有。”
萧渡轻叹一声,“可惜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撩人,却让萧玉案莫名地有些不安,“哥?你这是……”
萧渡道:“让他进来吧。”
一个瘦弱的少年走了进来,一脸惶恐,战战兢兢,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满是不安,惹人怜爱。
萧渡问他:“听说你找我?”
少年吞了口口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我、我来找哥哥。”
萧玉案心跳漏了半拍。早在萧渡把他接到刑天宗的那日,冥冥之中,他就想过这日的到来。但他没想到这日来得这么慢,慢到他几乎要认下萧渡这个哥哥。
如果早来一点该有多好。
少年的记忆非常清晰,他还有萧家的信物。萧渡听他说完,看向萧玉案,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萧玉案镇定道:“我是不是能回师门了?”
“不能。”萧渡缓缓道,“你还有用。”
……
思绪回笼,蓝衣少年的脸和记忆中少年的脸渐渐重合,他便是萧渡的弟弟,萧容。
相比初见时,萧容气色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脸颊白里透红,纤纤十指嫩白如葱,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人。
萧渡朝他们斜睨而来,狭长的眸子掠过顾楼吟和慕鹰扬,最后停留在萧玉案身上。
萧玉案从容地和他对视。他现在顶着沈扶归的脸,没什么可心虚的。
萧容见萧渡没有理睬自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萧渡的衣袖,“哥哥?”
萧渡将目光从萧玉案身上收回,嗓音低沉懒散:“怎么?”
“我在那边看到一种颜色形状都很奇怪的花,”萧容兴致勃勃道,“哥哥也去看看吧。”
萧渡摸了摸萧容的脑袋,笑道:“好啊。”
萧渡揽着萧容走了两步,略微一停顿,似想回头,后只是稍稍侧过脸,走了。
慕鹰扬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萧玉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想知道。”
顾楼吟问常岚:“方才那人是?”
常岚道:“似乎是一无门无派的散修。”
萧玉案道:“散修为何会有赏花会的请柬?”
“赏花会,意在让天下修士观赏各类奇珍异草,珍稀药材。百花宫虽为医修药修之首,但也不敢说能囊括天下珍品。我记得两年前顾少阁主曾亲自来百花宫求药,可惜……”
顾楼吟垂下眼帘,目色藏于长睫之下,“嗯。”
“为了能收集到更多的珍品,百花宫有一宫规,赏花会前主动献药者,无论身份地位,百花宫都将奉上请柬,视为上宾。”
萧玉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来慕鹰扬的请柬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拿到的吧。
萧玉案的房间一边是顾楼吟,另一边是慕鹰扬,幸好萧渡和萧容住得比较远,否则他就是心再大,估计也睡不好觉。
晚上,百花宫的弟子给客人送来晚饭。给萧玉案送饭的依旧是常岚。常岚问:“沈少宗主找的师妹可是一位叫蔡寻念的姑娘?”
“正是。”萧玉案道,“常姑娘看到她了?”
常岚黛眉微蹙,面露不解之色,道:“这位蔡姑娘几日前进了百花宫,和其他女修同住在熹园。可我方才去寻她时,她并不在里面。我同住在她隔壁的女修打听了一下,那女修说她昨夜出去了一次,便再也没有回来。”
萧玉案诧异道:“还有这种事。那她是出宫了吗?”
常岚摇首道:“赏花会期间,宾客出入宫均有录入在案。我查过了,蔡姑娘并未离开百花宫。”
“如此说来,她就是在百花宫内不见的?”萧玉案觉得事情颇为蹊跷。按照沈扶归所说,小师妹是以为他要和百花宫的仙子相亲才拿了请柬负气出走。她既然来了百花宫,就证明她是愿意被沈扶归找到的,不然她大可去一个沈扶归完全没有头绪的地方。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乱跑呢?
常岚赞同道:“蔡姑娘肯定还在百花宫。但百花宫堪比一座小城,还有几处禁地,近来又人员繁杂。若她有心要藏,恐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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