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尔萨斯骑着无敌从塞拉摩残破的港口登陆时,才真正的发现这座城市究竟有多么凄惨。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亡灵的活动比白天起身来在霜之哀伤下方的土地上刻下了几枚符文,增强了霜之哀伤的吸收能力。
按照这样的速度,应当明日日出的时候,塞拉摩的亡魂就能聚集的差不多,阿尔萨斯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尘泥沼泽外的一处小屋内,房屋里忽然闪现了一阵蓝色的奥术光辉,神色疲惫的吉安娜从房屋里走了出来,她放下手中的法杖,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发呆。
这里曾是提瑞斯法守护者,麦格娜·艾格文的隐居之地,但那位守护者已经离去,吉安娜从那之后就经常到艾格文曾经隐居的小屋里来。
她前几天前往了达拉然,她试图利用自己在肯瑞托议会里的权力,将部落的人从法师们的城堡里赶出去,但最终她的行为被卡德加和其它大法师制止了。
原因很简单,对抗燃烧军团需要整个艾泽拉斯的力量,达拉然不能放弃任何能和燃烧军团的力量。
——即使部落的撤离让联盟在破碎海滩上损失惨重,还让联盟失去了一名伟大的国王,让吉安娜失去了一位挚友。
她想将部落逐出达拉然的领土,而作为前任议长安东尼达斯的徒弟,她无论是从地位还是实力上来讲,在罗宁死后,她确实应该是达拉然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
只不过,吉安娜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经营塞拉摩,并没有心思去达拉然里和林立的法师派系争权夺势,所以除了在肯瑞托议会里挂名以外,吉安娜几乎不参与和干预达拉然的任何选择。
但依然没有人会去触怒这位身份高贵的普罗德摩尔女士,因为哪怕她不在达拉然,她的权势和实力能让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法师望而却步。
然而,目前的形式和卡德加的出现让吉安娜独木难支,她提出驱逐部落的建议最终被驳回,部落依旧能在达拉然占据一席之地,以便共同对抗燃烧军团。
卡德加的做法的确是为了整个艾泽拉斯而着想,但是吉安娜却将其的行为视作对联盟的背叛。
愤怒的吉安娜就这么离开了达拉然,即便卡德加多次挽留她,希望她能留下一同对抗燃烧军团。
“我会毁灭那些该死的恶魔,但在达拉然驱逐那些部落杂碎之前,我不会再回到这里!”
这么说完之后,吉安娜离开了浮空城,可她却一阵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自己没能为联盟夺取应有的权益,而达拉然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接纳自己,库尔提拉斯更是将她视为叛国者,无比的厌恶这位曾经的王女。
而她的城市,她付诸心血和情感的城市,被一个下贱的兽人摧毁,吉安娜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吉安娜坐在长椅之上,月光照拂在她精致的面容之上,像是和她有着同样的哀伤。
她的手中捧着一枚船锚样的项链,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几年前,她一直将这枚护符藏在自己的法师塔里,因为她不能乞求自己的父亲原谅自己,但她依旧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直到今天。
一滴泪水顺着吉安娜的脸庞落在了银色的船锚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哭了。
她从未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她无比的憎恨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愚蠢,她曾以为自己不会犯和父亲一样的错,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和她的父亲是一样的,都因为无法理解别人而咽下了苦果。
“父亲……如果你还在的话……该多好……”
吉安娜的声音里透着忧伤和虚弱,她就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当下的一切。
可惜,那位驰骋海域的统帅和国王,没法再听到自己女儿的话语了。
吉安娜蜷缩身子,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尘泥沼泽冰冷的夜晚里孤苦伶仃。
然而,一阵阵微弱的魔法波动让吉安娜从悲伤中醒悟过来,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望向魔法波动传来的方向。
“那里是……塞拉摩?”
吉安娜先是不解,塞拉摩早已是一片废墟,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在那次魔法爆炸里被毁灭了。
可转过来一想,吉安娜却又美目圆睁,一把拎起自己的法杖,急冲冲地离开了艾格文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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