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衡开始修行后,他觉得自己装死和挨揍的本事见长。从确定了他要修行的心法之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他就要先在田埂上坐着修行。
他现在能吸入的灵气不多,灵气在体内最多运行几个时辰,他就只能顶着一身臭味醒了过来。
在田埂的东北角落,靠近玄御家西北院墙的地方多了个灵竹围绕的水池。这是玄御从家里引出来的一捧清泉,泉水下用白色的鹅卵石铺了,只能容纳两三人在里面沐浴。
杜衡已经习惯了眼睛一睁就往泉水中跳,他身上的污垢每次都能洗得灵泉水变成黑色。幸亏灵泉水是活水,要不然这一池水迟早被他洗成了臭水坑。
比起自己一身脏污,杜衡更加不能忍受的是温琼的转变。温琼一开始是多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姑娘啊,杜衡一直觉得她是个尽心尽责的师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温琼逐渐露出了本性。这几天杜衡挨竹子打也就算了,他还要被温琼打。
温琼她的脾气真的不太好,杜衡之前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来指的就是温琼的性子。这厮极其暴躁,她讲解过的东西,要是杜衡一次两次没明白,第三次的时候,她就要一脑瓜子呼过来了。
杜衡觉得温琼打的比沛竹打得还要疼,有几次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运行起了龟息功来躲避伤害。温琼已经从良师益友变成了毒蛇猛兽,杜衡现在看到她的脸就忍不住腿在哆嗦。
杜衡浸泡在灵泉水中唏嘘不已:“多好的一个妹子,为什么会这么狂暴?难道是我最近做得太差了?她上个月没打我打这么凶啊?”
景楠的声音从杜衡头顶传来:“那是因为上个月的你打不上手啊。”
杜衡抬头一看,只见景楠躺在玄御家的围墙上,他正悠闲的磕着瓜子:“上个月你都没筑基,她要是不小心打死了你,岂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杜衡嘴角一僵:“景楠你在说什么?”
景楠同情的看了看杜衡:“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上个月温琼只不过借着沛竹来修理你,这个月她亲自动手了。不过你放心吧,她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打死你的。”
杜衡眼泪都挂出来了:“景楠,我能问一下,温琼对我难道有什么意见吗?她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景楠咔咔的磕着瓜子,他瞟了一眼杜衡:“能得到温琼的指点,你就偷着乐吧。她每次打了你之后,你身体的强韧度都会上一个台阶。修真界排着队求她打的人多了去了,她尽心尽力的教你,你就知足吧。”
杜衡摸着头上被温琼呼出来的包,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温琼打得凶也就罢了,沛竹也打得挺凶的,有好几次杜衡被打的昏昏沉沉,全靠身体自动龟息才捡回一条命。杜衡每天就重复着法术淬体和沛竹锻体的过程,偶尔还会享受一下来自温琼的爱心教育。
他好惨,杜衡将头埋在了灵泉水中,天下还有比他惨的修士吗?
不过在这种魔鬼修行下,杜衡确实感觉到自己哪里不一样了。
首先是他的神识,他的神识刚开始筑基的时候只能放出一两丈的距离。现在他站在玄御家院门口,就能看见南山山脚下的情况。
其次是他的身体,刚到村子的时候搬个重物什么的都要死要活的。现在的他轻轻松松的扛着百斤的担子能在山坳中跑上几十圈。
再者,是他的灵气。灵气的变化是最大的,他的灵气一直松松散散的,之前温琼让他凝练出灵气代替自己的手搅拌出馅儿,他松松垮垮的变出了两根绳。而现在的他,终于能用灵气凝练出一双筷子了!真是可喜的进步啊!
然而他知道他和温琼他们的灵气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这么说吧,他的灵气现在松软如豆腐,而温琼他们的灵气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无懈可击。
杜衡从灵泉中爬出来,他披上了外袍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的神识沉到丹田中看了看,他的丹田中出现了一片片的淡青色的灵气带,听说当灵气积压到液态的时候,就可以为结丹做准备了。
他的神识顺着经脉到了他的紫府中,紫府中那粒圆润润青莹莹的种子现在已经深深的扎根在紫府中。它的根茎伸出来很长了,顶着圆润的种子往上长高了许多。
听温琼说,等到他的修为逐步上升,种子就会渐渐的长大。
修行之初,他以为本命灵植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冒出来帮助他抵御外敌。可是他现在明白了,他理解的并不全对。
像他这个级别的修士,想要在紫府培养出一株完整的植物极其的耗时耗力。可能等到他化婴,他的紫府中才会有一小片竹林,这样的竹林想要在关键时刻抵御外敌,不说攻击力度的大小了,就连杜衡都未必舍得。
当他收了竹子作为本命灵植之后,他可以在养灵囊中装上竹子。用息壤养着的竹子只要有灵气就能无限繁衍,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和竹子的亲和力能让他控制并指挥竹子保护他。
这才是本命灵植真正的使用方法啊!他之前想象的小手一挥就放出千万竹子的这种画面……不是说不能达成,而是达成的时候,只怕他已经成了能呼风唤雨的大能了。
杜衡拢了拢衣襟向着院子走去,他现在的作息很规律。早起做早饭,吃过早饭开始术法修行,中午做午饭吃午饭,下午继续修行,傍晚去沛竹林挨打。打完了要是醒着就做晚饭,要是不小心晕过去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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