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裴湘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她飞快地扫过珍妮弗·格雷无声无息的身体,而后迅速跑到铁门旁,把那扇半开的门紧紧关上,缠上铁锁链,确保外面的人无法进入。
之后,她跑回珍妮弗·格雷的身边,急切地查探她的情况。
很不幸,珍妮弗·格雷已经没有呼吸了,胸口也不再起伏,裴湘没敢动她的身体,只是半跪在地上检查她的伤势。
从正面看,珍妮弗·格雷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只有少量掐痕和划伤,但是,她的后脑部位被一块凸起的石块撞破了,很明显,这是造成珍妮弗·格雷意外身亡的致命伤。
裴湘沉默了一瞬,她再次确定了对方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后,开始认真观察案发现场的情况。
珍妮弗·格雷之前说,她是带着重要的私人物品偷偷出来的,她打算和乔治·多佛尔私奔。
后来,又拿出了纸笔墨水等物,要求乔治·多佛尔写下婚姻承诺书,所以,此时的案发现场周围,散落着纸、笔、墨水、印泥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小巧的行李包,被扔在了不远处。
——从这些痕迹和我听到的声音来判断,好像是乔治·多佛尔把珍妮弗·格雷推到了墙上,让她撞到了那块石头尖角上,然后,那个男人抢走了信函,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乔治·多佛尔知不知道珍妮弗·格雷死了?还是只当她晕倒了?
裴湘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冷风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暂且放下心中的各种案情猜测,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撞见了一场人命事故,若是在现代,裴湘肯定要立刻拨打报警电话和叫救护车的,然后跟着执法人员去做笔录,交代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
然而,裴湘现在不是在法治文明比较健全的现代社会,而是在穿越的十九世纪初,甚至还顶着一个通缉犯的身份,她自然不能主动报警,把调查人员招惹过来。
那样一来,暂且不说能不能让珍妮弗·格雷的案情真相大白,她本人就会身陷囹圄并被送上绞刑架的。
——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即便站出来指认乔治·多佛尔,法官也不会相信并采纳的吧?
——毕竟,我是通缉犯,而乔治·多佛尔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一个杀人潜逃者的话,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证词?
想到这个操·蛋的等级森严的社会,裴湘不想去挑战某些约定俗成的偏见,也不想把自己安慰交托给别人的良心,她不甘地抿了抿嘴角,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一方面,她不想让那个乔治·多佛尔逍遥法外,另一方面,她是为了自己着想。
若说裴湘对珍妮弗·格雷有多么深刻的感情,那完全是胡扯,她不会为了原身的姐姐冒险。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若不能妥善处理这场凶杀案,她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
——等到明天一早,桑菲洛花园里的仆人们发现珍妮弗·格雷死了,必定要惊动很多人。
——马尔伯罗议员最宠爱的情妇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无名的凶手逃之夭夭,调查人员绝对不敢草草结案,敷衍了事,他们会详细调查所有的可疑人物。
——而我来小木屋找鲁波这件事,管家霍尔和厨房里的仆人们都清楚,所以,我会在被重点调查的行列里。
——要想让他们把注意力从我这里移开,我就得给他们提供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和一个呼之欲出的嫌疑犯人选。
——否则的话,露西这个胡诌的身份可是经不起调查的。
——韦斯特家的身份材料还没有给我,船票也是六天之后的,这段时间,我必须保证不被怀疑。
裴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自救的方案。
她的目光扫过深夜的花园一角,掠过小木屋,掠过那扇铁门,掠过珍妮弗·格雷的尸体,掠过散落一地的物品,最后,停留在了珍妮弗·格雷的那个行李包上。
裴湘走到行李包前蹲下,轻轻打开这个不大的行囊包裹,小心地翻检里面的东西。
包裹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珠宝首饰,存款凭证,现金,一个厚厚的密码笔记本,还有一些证明资料和信件,可见珍妮弗·格雷是铁了心要和乔治·多佛尔私奔了。
白皙纤长的手指划过行李包里面丰厚的钱财,裴湘眼波微动,一个想法浮现在她的心头。
她起身,再次返回了鲁波的小木屋,打开了之前拎出来的那个箱子,里面都是她今晚为了欺骗爱德华·布鲁斯准备的衣饰道具,如今,这些东西要再次派上用场了。
她从箱子里抽出之前准备的那种精美的撒着金粉的信纸,开始写信。
这次,她依旧模仿珍妮弗·格雷的笔迹书写,不过收信的对象则由爱德华·布鲁斯换成了在逃犯多莉丝·格雷。
是的,裴湘要以珍尼佛·格雷的口吻给自己写信。
信件的开头,珍妮弗·格雷用一个好姐姐的语气表达了对妹妹的担忧之情,并解释了为什么不亲自和她见面的原因。因为肯特郡的治安官莫里斯先生一直在监视她,让她不能按照自己的真实心意去关怀妹妹。
接着,信里便提及了乔治·多佛尔先生,裴湘模仿着陷入爱河的女人的语气,对那位多佛尔先生大加赞扬,称赞他是顶顶可靠值得信任的男人,是她真心倾慕的终生伴侣。
所以,当珍妮弗·格雷不能自由行动去看望妹妹时,她就把这个苦恼的秘密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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