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将日光截下一段做剑身,又取了彩虹做刃。
屋子里的一切光彩都消失了,或者说,都融入了那柄剑中。
还没有剑柄,只是光秃秃的剑身,但也好看到足以让人心醉神迷。
“你握住剑,我们就该分别了。”宗珏看向药郎,“记得再见到我的时候,不要请我喝那么难喝的酒。”
“你那时候分明也喝得很开心。”药郎说道,当他握住剑时,伤口之中最后一丝雾气流淌进了剑身之中的刹那时间开始倒退,一切都开始倒退,药郎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倒流的声音,他被时间线拉扯着弹起又落下,剧烈的冲击力让他口鼻流血两眼发黑,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尚且发花的视网膜中的是平静流淌着的溪水潺潺,空气中的气息古老而令人怀念,一切都在悄无声息而又震耳欲聋地提醒他,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时间线上了,他孑然一身,除了那把剑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有你在就好。”药郎摸了摸身边的剑,剑身嗡鸣两声,似乎极为愉快的样子。
“得先要找个有人的地方。”他辨别了一下方向站起身,沿着溪水走进了树林之中,渐行渐远。
此时另一边,宗珏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锻刀房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鬼灯那里把喝茶吃点心正玩得开心的敌刀带上,再带好小狐丸,趁着伊邪那美还没注意到天津神的踪迹返回了本丸。
这次的敌刀怎么说呢,除了实力非常强之外造型也非常的诡异,宗珏看着他放在身边的本体,突然很想知道铸造者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才会选择这样的造型——巨大的扇子足有半人高,无论是从实用x_i,ng的角度考虑还是从美观的角度考虑都出于极为微妙的位置,没有相当的实力拿着这种兵器大概只会碍手碍脚自寻死路。
同样他也很想知道时间溯行军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选择了这个兵器,画风跟整个敌刀阵营都不怎么符合。
注意到宗珏的眼神,敌刀挑了挑眉把身边的本体推过去,“火焰团扇。”他也不知道是在介绍兵器还是在介绍自己,“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的兵器,如果不够强大的话,可是没办法使用我的。”
并不是钢铁所制作而成的兵器,宗珏一摸手感就大致推断出了用料,制作这件兵器的手法并不是多好,完全是靠着足够高级的材料来提升实战能力,单是造型他都能挑出一堆可以修改的错误来,的确是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来适应的话根本无法使用的兵器。
火焰团扇会跑到黄泉来,自然是有所求的,他用“其实我一直觉得宇智波家可能脑子不太好”为开头,给宗珏讲了一遍自己主人的故事——大抵就是一个渴望和平的弟控少年是如何被蒙骗着一步步作死然后把自己真的作死了的故事。
充满了火焰团扇的个人偏见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火焰团扇虽然是宇智波家代代相传的兵器,真正拿着他当实战兵器寥寥无几,用得好的其实也就只有那个叫做宇智波斑的男人,宇智波斑也是他所见到过的宇智波家有史以来资质最为出众的忍者——在他的那个世界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被称之为忍者,但是跟大众意义上从事暗杀刺探等任务的忍者并不相同,更加像是忍者,武士,异能者,军人等等的集合体,并且在拥有那么强大到压倒x_i,ng力量的同时及其不可思议地并没能拥有与力量相称的社会地位,反而成为了国家博弈的棋子大量消耗在了内部斗争之中。
像是宇智波一族这样曾经是贵族却又去做忍者的,就会被认为是自甘堕落。
宇智波斑生活在战争最为激烈的年代,国家间的战乱以忍者为刀,各个忍者家族之间因此结下根本不可调和的血仇,国家战乱之外忍者家族又大小战争不断,这种情况下平民和贵族暂且不论,忍者的平均寿命短到可怕,毕竟七八岁的孩子就算是战斗力可以派上战场,然而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所以说,我的主人是个很贪心的人呢,想要保护好弟弟,想要和平,想要这个世界没有战争。”火焰团扇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原谅他了这样的意味,慢吞吞把后续说完,“不过世界和平这样的愿望,只有神明才能实现吧?”他看着宗珏如是说道,怕宗珏没理解他还又补充了一下,“您能够完成我这个愿望吗?”
宗珏毫不犹豫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活他不干了!
当他是许愿机吗不对就连许愿机都做不到世界和平你知不知道!只要人类或者说只要智慧生物存活着世界和平就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神明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就让火焰团扇投敌去吧,反正时间溯行军就算真的把历史给崩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准确的说从时间溯行军诞生开始历史就已经被改变了,时之政府在做的与其说是保护历史不如说是在尽可能减小时间溯行军对历史造成的改变以免蝴蝶效应将现代社会给扇没了,说得更加明确一点,人类是在自救,而对于同时存在于无数时间与空间之中的神明来说,可能高天原上依靠信仰存在的神明会担忧历史的改变造成信仰力的减少,但对于宗珏这样根本不靠信仰吃饭的黄泉神来说,历史到底往哪边走对他们的影响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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