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法院了?那你有啥想法啊?”
听白贺炜这么问,张二成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我俩之间有矛盾呗。哎,我能有啥想法,他赔我钱我就没想法了。”
“嗯,您想要多少?”
“照着市价,砍了我多少树,就赔我多少钱,地里头还有根呢。”张二成吞云吐雾的,旱烟的味道远比过滤嘴香烟呛人得多,就连烟龄十年的白贺炜都觉得被呛得受不了。他又说:“平时过来办案的那些,都带个笔和本,一边问我一边记着,你今天怎么什么都不写。”
白贺炜说:“我们也不着急结案,能给你们协调一下就协调一下,下来办案顺便看看防火情况,一举多得嘛。”
“想不到你一年轻人,还想得这么开。”
“呵……”白贺炜发出一声轻笑,心里生出些不满来,但是没表现得太明显。他不想因为自己看起来不够老成而被人轻视。
“这钱老四太欺负人,今天还把他侄子给弄来了,他早就跟我炫耀有个当官的侄子,之前一直没露面,还知道避嫌呢,可能欺负你这新来的,就也不管那些了,直接撕破了脸皮。”张二成终于站起身来,抖落了掉落在身上的烟灰,问:“钱老四他人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就是太好欺负了,常年忍气吞声的,今天我非得把这事儿给搞清楚。我都打听明白了,乡里和村上都没什么证据证明他钱金锁也有这块地的林木所有权,这些树就都是我的,当年我们父辈都商量好的规矩,不能到我们这辈儿给破坏掉。”张二成态度很强硬。
白贺炜明白了张二成的想法,便去找骆伟,说:“钱金锁人呢?”
骆伟刚想给他打电话,钱金锁又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张纸,到了白贺炜的面前就塞到了他手上,气喘吁吁地说:“您要不说,我这都忘了不知道哪儿去了,早年张二成的爹哪像他这么混蛋,办证的时候就怕以后出问题,私底下和我爸写了这么个玩意,证归了张二成他爸,这张纸就给我爸了。”
白贺炜打开这张发黄的旧信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大字:“协议,今日与钱进商议,我们共同经营的位于大道沟的十五亩林地办理林权证于我的名下,张水泉,2007年8月21日。”协议底下的签名有张水泉按上的大红色手指印,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红色印泥的油份渗透到纸上,晕开一圈,下面还有张简单的地图,图上标着四至和两家界限,看起来像是请教过专业的人士。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张二成愣在了那里,他都不知道还有这玩意,他走过去,抢过这个信纸看了一遍,说:“这他妈什么玩意?我,我不承认!”
骆伟在一旁责备钱金锁,说:“你怎么不早拿出来,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吗?闹出了多大的误会!”又转身对张二成说:“你有什么不承认的,这字儿就是你爹的,咱们村上都认得。”
钱金锁挺委屈的看了看自家远房的侄子钱兵,又看了看村书记骆伟,竟然不好意思起来。“我,我这都忘哪国去了,要不是这个领导提醒我。”他把目光移向白贺炜,“我有嘴都说不清。”
白贺炜见问题解决了,从发着愣、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结局的张二成手里拿过那张纸,过去把孙胜叫来,说:“孙所,咱们俩给他们做个简单的笔录吧。”他看向钱兵,说:“钱教,麻烦你去把这个印一下,这案子回去直接撤了。”
“是。”钱兵露出胜利的笑容,倒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参与到做笔录的过程中了。
郑亦在住院第三天一早,便跟主治大夫申请要求出院,大夫扒着他后脑勺掀开敷料看了看,说:“伤口愈合情况还行,你还晕不晕?”
“不怎么晕了,就偶尔还有点儿。”
“要不你再住一天?”
医生话音刚落,就被买了早餐回来的褚红霞听见了,说:“再住一天,再住一天,医生,我儿子工作忙,这住一天院还能好好休息一下,等回去了又该忙得没日没夜的了。”
医生看看欲言又止的郑亦,笑着说:“听你母亲的吧,这个本来也该静养的。”
“就是就是。”褚红霞笑着说。
等大夫走了,郑亦责备地看着母亲,说:“妈,你这不添乱呢吗?我单位一堆事儿呢。”
褚红霞用手指戳着郑亦的脑袋说:“我说你是不是傻,这眼看着就要清明了,你下次能休息都不一定啥时候了。”她把还烫手的一次x_i,ng粥碗放在茶几上,把郑亦的床又给摇高了些,说:“来,吃饭吧。”
郑亦明白母亲对自己的心疼,也不再争辩,他端着碗喝了一口小米粥,被烫得直吐舌头。
“你慢着点儿。”
“妈,你吃了?”
“在早餐铺子吃了。”
“哦。”
郑亦吹着冒热气的粥,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刚吃完,病房响起了敲门声。这两天,来探视的人变少了,他正纳闷来人是谁,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就推门冲了进来。
来人穿着合身的中长款风衣,修长的腿包裹在裁剪j-i,ng良的西装裤里,脚上那双皮鞋被擦得铮亮,手上拿了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手包,身上散发出古龙水的味道,这人的长相更是招风,j-i,ng致的五官,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即使隔着一块镜片,那双桃花眼也特别摄人心魄。
“哎呀,小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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