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若初说,“当时我掀翻了能打他的一切东西。”
楚忻言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去晚了。”
秦若初微微一愣,过了会才摇摇头:“老板能抽空赶过去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
楚忻言不知道如何向她表达公务根本没有她的安全重要的意思,只是告诉她:“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看见他了。”
秦若初抬头看向她:“老板……”
“马康盛现在恐怕得让人扶着才能走路。我逼他撤资,把制片人和出品方的身份全部换成icu的触角必须延伸到各个可能盈利的领域,不单单局限于高奢服饰这块。”
“嗯,我记得。”
“当然,这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你想听最重要的理由吗?”楚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若初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秦若初一动不动地静静听她说下去。
“是因为——”
轰隆!
一声炸雷从天宣泄而下,伴着紫红色的闪电,天际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脚下的地仿佛都随之震颤。
车身一抖,秦若初因为太过专注于楚忻言的话,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先于大脑本能地往使她有安全感的事物扑去,就这样楚忻言的怀里多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秦若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把头埋进了楚忻言的胸口,楚忻言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上午的事情很明显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创伤,以致于只是打雷,都能让她如此崩溃。
炸雷似乎不满足轰鸣一次,此刻天已经全黑了,每一道炸雷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秦若初又往怀里挤了挤喘息声愈加沉重,楚忻言咬牙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别怕,我在。”
很快,霹雳似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直直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不断发出棋子落地的闷响。风势变大,贴着地面刮过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而车内却万分安静,仿佛只听得见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二十分钟过去了,雨渐渐变小,风也向南去了,天色清亮起来。
楚忻言拿开了捂着秦若初眼睛的手,却发现手心里潮湿一片,还温热着的眼泪顺着手腕慢慢朝下流。
“天晴了。”楚忻言擦去了手上的眼泪,“什么都会过去的,就像刚刚那场雨一样。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秦若初慢慢从她的怀里起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笑着说:“老板,我好多了,谢谢你。”
楚忻言抽出纸巾替她擦擦眼泪逗弄她:“看看你,是不是把鼻涕眼泪全涂我身上了。”
秦若初往她胸前一看,果然湿了一片,她又赶紧抽了张纸在楚忻言的胸前擦来擦去,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楚忻言放松地把手撑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微红的脸,秦若初擦衣服不敢用力,楚忻言只觉得浑身越发燥热,无奈下她只好打开车窗,大把大把的冷气从外面灌了进来。楚忻言深吸了口气,要是再让她绵软胡乱地擦下去,怕是会擦枪走火。她可不想现在占秦若初的便宜。
“好了。”楚忻言一把攥住了秦若初的手腕,缓缓附在她的耳边:“不能再让你擦下去了,知道你的耳朵现在有多红吗?”
秦若初慌乱地抽出了手,把纸巾捏成小团握在手心,不说话了。
楚忻言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早了,快回去吧。”说完,她调整坐姿,拉上安全带,也准备离开了。
秦若初一直也没吭声,只是不停地偷偷朝楚忻言看,耳根发烫,经过了几分钟的酝酿,她意识到再不说可能就晚了,于是便拉住了楚忻言的衣角。
楚忻言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秦若初眨着眼,不敢看她:“老板……你不上我家坐坐吗?”
楚忻言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噗嗤一声笑了:“我来帮你翻译一下,老板,我舍不得你走。对不对?”
“我……”秦若初咬着嘴唇,最终丢盔卸甲地点了点头。
楚忻言心里自然是欢喜,但面子上还是一副“是你主动要我留下来的傲娇态度”:“嗯,那好吧。”
秦若初彻底放弃了寻找puss的想法,那猫机灵得很,怕是早就找地方躲雨去了,到了晚上自然会回来的。
上楼梯时,楚忻言跟在秦若初身后,秦若初总是撑着扶手,上楼的动作不太连贯,似乎是受了伤。
光明正大的来到了秦若初的家中,秦若初给她倒了杯热水:“老板,家里没有茶和咖啡,先喝点水将就一下。”
“你的背怎么了。”楚忻言没管热水皱眉问道,“给我看看。”
秦若初乖乖地背对着她站好,楚忻言掀开了她的衣服,狠狠吃了一惊,后背一片淤青已经发紫。
“马康盛那混蛋……是我教训得太轻了……”
秦若初摇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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