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神情淡淡,身旁将军带着人凶神恶煞的盯过来。
县令都要哭了,“大人,属下真的是第一次见他们,您若不信,大可请布衣卫来。”
“属下真心日月可鉴,若有半句撒谎,就叫我出门就被雷劈死。”
袁宝儿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动了下,这家伙还真挺不经吓的,不过这样正好,正可以方便她操作。
她态度慢慢缓和下来,“如此,我便暂时信你一回。”
县令松了口气,“这里风大,属下府中有可下榻的地方,还请大人移步。”
袁宝儿很是随意的点头,随着县令一道往城中去。
将军手扶宝剑,带着兵士在后紧随。
看守城门的几个瘦弱兵丁瞧着这些虎虎生威的兵士,缩了缩脖子。
等到人走远,才低声道:“乖乖,原来这才是军营兵士阵仗的样子。”
众人羡慕的望向后方,有人小声道:“听说他们的粮饷很高呢。”
众人低低惊叹,越发的心动。
袁宝儿随着县令一路进去府衙,县令还想引她去后宅,袁宝儿摆手:“不必,一个长榻便可。”
县令很是忐忑,“这如何使得,还是,那里有个软塌。”
“也罢,”袁宝儿从善如流。
县令陪着笑脸,引着她来到书房。
书房里满是书册,县令挥退小厮,殷勤的点了灯烛,双手托着,在前引路。
袁宝儿随着他来到隔间,那里摆着个足有床榻那么宽的长榻,其上铺着华贵的薄绸软褥,榻尾还摆这个雕花红木小几,其上摆着精致的鎏金白鹤香炉,虽不曾飘青烟,却又余味氤氲。
袁宝儿轻轻抽了抽鼻子,笑了。
“大人好雅兴。”
县令惊恐不已,“此物乃是我夫人陪嫁,夫人见我喜欢,便供我使用,其中香料亦然,下官以为十分贵重,平日半点也不敢用的。”
所以今天是因为方元昊才点的。
“那么大人今天也引了方元昊来此?不知两位所谈何事?”
县令哆嗦起来。
袁宝儿笑了笑,“大人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我累了,要歇了。”
将军沉沉一喝,带着众人将书房牢牢的把守起来。
县令差点没被那一喝吓得软倒,“属,属下给了他一个匣子,里,里面有些银票,以作犒军之资。”
袁宝儿想起自己捡到的匣子,挠了挠鼻子。
没想到那么忙乱的时候,方元昊也能抽空把匣子藏起来。
亏得她先下手为强,不然那匣子一准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可太不巧了,”袁宝儿很遗憾,“方大人如今已被押解入京,如今主持大军的是我。”
她笑眯眯的。
县令脸上的肌肉急剧的抽搐几下,灯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但他低着头,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又很谦卑。
如此违和的人,便是胆大如袁宝儿也是心里一跳,心里暗忖,才刚那般是不是逼他有些太狠了。
屋里沉默了两息,县令躬身,“属下知道了,还请大人安歇。”
他后退的出了书房。
袁宝儿坐在榻上,心里有点打鼓。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敲竹杠,虽然想的挺好,可真实施起来,她心里也发虚。
她叫来守着她的将军,“你功夫如何?”
“在现在这样的地方,属下可以以一挡三十。”
袁宝儿看其他人,众人纷纷表示起码可以当五个。
袁宝儿算算,这些人起码能挡几百个。
她心里才算略微的踏实。
但她也不敢睡榻上,而是把书案收拾出来,在那里将就一下。
书案太硬,袁宝儿心里又惦记着事,不敢睡实,稍微风吹草动,她都能惊醒。
如此坚持到天亮,一切风平浪静。
县令过来请她去用早饭。
袁宝儿这会儿有点怕,哪儿敢在这儿吃饭,当下摆了摆手,“罢了,我身为统帅,夜不归宿已是不对,若再耽搁,怕是说不过去了。”
她带着兵士,直奔府衙之外。
县令脸皮再次抽了抽,疾行两步,把个荷包塞给袁宝儿,“属下预祝大人旗开得胜,为我大夏建立不世功勋。”
袁宝儿手指捏了捏荷包,感觉到鼓囊囊软里带这些硬,应该是纸张一类的东西。
县令说完,便要走。
袁宝儿忽的拉住他,“大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骂我,但我想跟你说,我不是坏人,本心也不想来盘剥你。”
“奈何军粮不够,我可以带着他们流血流汗,甚至把命丢在边关,但我不能看着他们因为一点米粮饿死。”
县令一怔。
袁宝儿道:“若你的银钱果真是你夫人嫁妆,待到来日,我定会归还。”
“可若不是,”她笑了笑,“大人应该知道布衣卫的手段,到时会有人请你去京都,若是有缘,你我还能再见。”
她松开手,带着一行人,大步流星的离开。
县令看着她背影,低声喃喃,“那就查吧,希望你真的说话算数。”
出了府衙,袁宝儿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下鼻子,自嘲的笑了下。
既然干了缺德事,就要承担被人骂的后果。
回到军营,袁宝儿叫来才刚被提拔上来的军需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周围的屯粮都给我买回来。”
“我们银钱有限,最多只能给市价,多一分都不可以。”
军需官很为难,“可是大人,如此大数目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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