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屠斐回到冷清的家里收到沈清浅的信息:我才忙完,你回家了吗?
两个人闲聊了会,屠斐想起沈清浅说的那句我有家,你有家,她心里又是暖暖的,沈清浅数落她那天没换衣服就走了,屠斐:阿姨,说到这个,你家钥匙还在我这里呢。
沈清浅:放你那吧,我有。
屠斐:阿姨好像每天都很忙。
沈清浅:恩,医院事儿多。
沈清浅转了话题,和屠斐聊了几句日常,话题兜兜绕绕,回到一起吃饭的事儿上,沈清浅:等我有时间去通津。
翌日,屠斐是被电话叫醒的,戚彭毅打来的,“屠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七哥,你少给我故弄玄虚,赶紧说!”屠斐知道这么早来电话,肯定是局里有事,她接着电话穿鞋往洗手间跑,手机开免提放一边,她开始挤牙膏刷牙。
屠斐猜的没错,戚彭毅也不算故弄玄虚。
好事是屠斐可以出差,见识一下除了通津朝阳警局之外的美丽风光,坏事是换了个地方,还是朝阳警局,还是那方寸之地,戚彭毅嘿嘿直笑,“我看你啊,横竖是那个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屠斐被他形容得喷得一镜子牙膏沫,她咳嗽两声,脸都涨红了,啐了一口牙膏沫子,哑着嗓子问:“七哥,甭贫嘴,跟我说点有用的,去哪出差,都谁,啥事?”
对于刑警来说,公差学习近似于休假,最近全国都在组织警署联动学习,一个分局就一个名额。
这么好一个差事,余志海交给屠斐,戚彭毅完全没意见,其他人更没意见,对于考试,他们这些大老粗真是怕了。
除此之外,屠斐还有点小任务,就是在海京市朝阳分局执行任务人手不够时,给予支援。不过基本上,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所以屠斐唯一需要费点心思的就是好好学习,因为要考试。
人人都以为是个好差事,屠斐却不乐意,“老大就是不想带我办案!”她来了这么久,所谓办案子都是鸡毛蒜皮,一个大案都没有,她这浑身用不完的力量都没地儿用。
“说吧,去哪学习?”屠斐没好气地问,在学校就天天学,出了校门还是学。
“你看你这暴脾气,真那么不想去,那我跟老大说说?”戚彭毅心疼宝贝的师妹,感叹道:“也是,你刚去过海京,又让你去,不怪你烦,要不然……”
“诶诶?去哪?”屠斐一听“海京”两字,笑意掩不住,“我去,我去,这么辛苦的差事,必须得我来。”一想到能再短短时间内再次见到沈清浅,屠斐喜上眉梢。
学习时间是三天,屠斐下车第一站就奔着海京协和医院去了。
屠斐兴冲冲外科楼四层跑,在三楼遇见翁晓夏,她扬起笑打了个招呼,却见翁晓夏眼圈泛红,好像马上要哭了。
“怎么了这是?”屠斐笑意淡了,翁晓夏低头揉揉眼睛,嘟囔了句,“没事,你是来换药的吗?”
“啊……”屠斐迟疑地应了一声,“我找沈清浅沈医生。”
翁晓夏吸吸鼻子,泪水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屠斐急得满头汗,“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
“我没事,是沈医生她……”翁晓夏哽咽地说不出话,屠斐心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屠斐迈开大步直往医生办公室冲,四处张望也没看见沈清浅,她拨电话没人接。
屠斐猛回身,翁晓夏也跟着上来了,红着眼圈指指楼上,“估计是在天台。”
屠斐道谢后,等不及电梯,一路跑着上楼,刚上去就瞧见沈清浅站在边上,顶楼的风将她的白大褂吹得呼呼直响,她正抬腿要迈上边缘的台子。
“沈阿姨!”屠斐一个健步冲上去,“别冲动啊。”
沈清浅回身,明显错愕的表情,“你怎么……”
屠斐一把抱住沈清浅,将人从天台边上拉回来,气息急促道:“天大的事,有我呢。”话语间的慌乱掩不住。
扑通扑通,屠斐的心,跳得很快,满脑子都是沈清浅差点要跳楼的景象。
屠斐的拥抱,强劲有力,如同她此刻的心跳声。
沈清浅平稳的心跳,也久违地迎来了怦然而动。
沈清浅抬手抚了抚屠斐的后背,空荡荡的心突然被这个怀抱填满,她轻叹一声,无奈道:“我就是来歇会。”
沈清浅习惯了累到无处可躲的时候,来到医院制高点,俯瞰海京市的全貌。
白昼里的车水马龙她见过,深夜里的万家灯火,沈清浅看过太多,是她自我调节放松的一种方式。
站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心胸也随之宽阔,沈清浅轻声道:“突然看见了一只猫,怕它掉下去。”
两人走回到天台边上,猫已经不见了。
屠斐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她以为沈清浅是遇到事想不开了,都怪翁晓夏哭得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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