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和白舟,这么了解对方吗,连劝告的话都如此相近。
下课后沈行照旧去接水,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有人。
到了饮水机前,把杯子放了上去,他才转过身,便见白舟正站在他身后。
白舟好不眼熟自己跟着他的事实,等沈行接完水之后,和沈行说:“抱歉,那个试卷……”
“孟闲和我说了,谢谢白老师用、心、良、苦。”沈行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不是怨恨白舟欺骗他,让他白白冥思苦想两天,更多得是白舟不愿意直接告诉他,而要以这种方式。
他知道白舟所作所为,如他所说,是用心良苦,但他即使知道,心里仍旧会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愉快。
白舟听出沈行话里的不快,叹了口气,并未辩解。
白舟看着对方走远,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一个炊事员炤头的调料瓶,辣椒孜然碘盐红糖,哗啦啦地混在了一起。
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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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回家时做了个梦。
梦里是某个他记不起日子的早晨,染金的朝阳呈现鱼鳞状,灿烂辉煌得散了满屋。
床头的窗户贴着报纸,沈行用手指扣了个洞,偷偷摸摸地往外望去。
“小行!”
沈行猛地趴回床上,一动不动。
窗户被推开,他哥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伸手捏了捏沈行软绵绵的脸颊。
“小懒虫,起床啦。”
沈行:“不要。”
少年的嗓音慵懒里带着丝丝甜蜜蜜的兴奋。
沈行露出只黑溜溜的眼睛,接着说:“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他哥在灿烂壮阔的日出之景里笑笑,温柔地说:“好,我一拉,你可就要起来。”
沈行呆呆地躺在床上,对着他哥伸出的手出神。
我一拉,你可就要起来。
沈行起来了。
面前再没有伸出的手,只有空空荡荡地屋子。
惨白的月光落在了床上,沈行伸手,定在清晖里。
“哥……”
“再拉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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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闲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
那头洛复激动万分地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嗯,你说。”孟闲起身倒了杯水,准备慢慢听。
“你说的绘画,沈行不会画画,但是他的出租屋里有一副画,看他怜惜的样子大概是珍藏的,还有就是,他哥是学绘画的,还拿过前几届少年绘画杯第一……”
“哪个哥哥?”
“宋远,宋家二公子。”
孟闲喝了口水,只觉难以下咽。
“不是说他们关系不睦吗?”孟闲沉声道。
洛复察觉出孟闲地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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