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敢把机会交给他,他就敢赌上身家性命替二爷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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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酉时雪逐渐转小。
萧驰野在军帐里穿重甲,他的甲在前日铁锤的攻击下有些损伤,左右双臂最严重,尤其是连续扛阿赤铁锤的左臂,甚至有些凹陷。
“邬子余已经到了端州西面,撑过今夜,明早就能跟他前后夹击。”萧驰野穿甲显得更高,几乎堵住了沈泽川跟前所有的光亮。
沈泽川坐在板床上,他在这里,在旁人眼里用意更深。萧既明现在敢竭尽全力让交战地三大战营辅佐中博端州战,不止是因为萧驰野在这里,还因为沈泽川也在这里,这是离北看到的诚意。
“费盛带着锦衣卫跟随海日古,可以弥补暂缺的斥候。”沈泽川看着萧驰野戴臂缚,说,“如果明天你没有回来,那剩余的兵马也会投入前方。”
萧驰野留下的兵马是给沈泽川做屏障用的,倘若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些人会护送沈泽川北上,到时候沙三营自会前来接应。
萧驰野系臂缚的手微顿,他看向沈泽川,听懂了沈泽川的意思。沈泽川示意萧驰野蹲下来,萧驰野不便蹲,索性撤了条腿,在靠近兰舟的地方单膝跪了下去。
帐外的雪如轻絮,费盛训尹昌饮酒的声音断断续续,离北铁骑穿在重甲踏在雪中,整齐划一地走动。周遭乱哄哄的,帐内的炭盆里烧着柴,架上的茶正好煮开。
萧驰野的眼神锐利,他近来的锋芒越发不可遮挡,对沈泽川说:“你在这里等我。”
“我倒是想去,”沈泽川的氅衣滑落了肩膀,他学着萧驰野做过的动作,捏住了萧驰野的下巴,微偏头,“可我没有那个能耐,只能在这里做个糟糠妻。”
萧驰野由着沈泽川捏,闻言笑出声。
沈泽川听着骨津停在了帐外,他拿过头盔,替萧驰野戴好,在那短暂的对视里,隔着钢铁跟萧驰野碰了个吻。
“今夜以后,”萧驰野冰凉的铁指抚在沈泽川的面颊,声音低沉,“我的兰舟就是中博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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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用阿赤试了自己的新刀,但这远远不够。他饿得足以吞下南北战场,每一场仗都是试炼,他要在这里把刀磨得更快。
东南方的边沙重兵有两万五千人,其中只有五千蝎子,剩余的骑兵缺马,不少人只能暂时充当步兵。他们失去了主将,又得不到茶石河对岸的消息,阻拦萧驰野是为了确保端州安危的被迫之举。
萧驰野要的就是这个被迫,这两万五千人一动,端州西面就彻底地空出了出来,邬子余马上开始攻城。沈泽川锁住中博的优势就此显露,端州得不到任何支援,粮食都供应给了阿赤的两万人,留守在端州的八千兵马反而要饿着肚子应战。
中博打起来的时候,边郡的夜正深。
阿赤兵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青鼠部,他们夜巡的队伍游荡在边郡附近。青鼠部的主将叫作苏蒙,以前是哈森的副将,在阿木尔的帐下也能参与议事,但因为部族不够强,失去了跟着哈森北上的机会,在这里和陆广白交过手。
今夜边郡无雪,远远看去,锁天关像是枕城横睡的美人。空中有些浮雪,仰头找不到月亮的踪迹。
苏蒙觉得今夜的边郡太寂静,这让他心神不宁,于是他特地增加巡夜的人数,把边郡东面都尽收眼底,以防守备军的突袭。
后半夜夜巡队在荒野上架起了篝火,烘烤着随身携带的肉干,就着雪水填饱肚子。
“北边的蝎子一直在打胜仗,”青鼠部的骑兵掰着肉干,用边沙话说,“他们就快要并入十二部,成为靠近北边的部族,到时候我们还能拿到粮食吗?”
苏蒙喝着雪水,摇着头说:“俄苏和日不会让蝎子成为部族,他们是嘹鹰部的奴隶。”
蝎子的母亲都是大周人,还出现过海日古这样的叛徒,即便打了胜仗也难以服众。况且在大漠,各部认的是哈森。
“如果格达勒能给我们,”骑兵对苏蒙笑起来,“那以后就不怕再饿肚子了。”
苏蒙吞咽着雪水,没有立刻回答。他曾经试探过阿木尔,但没有得到回应。青鼠部不是强部,如今嘹鹰部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部,回颜部又投靠了离北,剩下他们青鼠部待在这里跟边郡守备军一起啃沙子,谁能想到最后连边郡守备军都跑了。苏蒙在日复一日地驻扎里看不到将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结果儿子在今年开春夭折了。
“等待总是有用的,”苏蒙只能如此安慰,“起码待在这里不会面对离北的报复。”
骑兵们笑起来。
篝火烧到一半,骑兵在背后看见了几条野狗。他挥动着枯枝,嘴里发出“嘁”的驱赶声。这些野狗饿得垂涎,哈着热气绕着他们打转。
苏蒙说:“赶走它们。”
骑兵便站起来,握起弯刀,加上了跺脚的动作。野狗向后瑟缩了一下,骑兵腆着肚子,回头对苏蒙说:“我们可以狩猎,狗皮能——”
骑兵的话还没有讲完,那野狗像是疯了般群扑而上,撕咬着骑兵,拽得他翻摔在地。他握刀的手臂被咬住了,皮革扛不住野狗们的利牙,疼得喊叫。
苏蒙当即站了起来,夜巡的骑兵们跟着追上去,踹着野狗,把人往回拖。苏蒙看这些野狗眼睛通红得古怪,稳妥起见,他冲骑兵们说:“拉弓射死它们,这些狗不对劲。”
夜里传出几声微弱的鹧鸪叫,野狗们像是觉察到了危险,在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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