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迈开步子,再次往画室走去。
一个小时前——
萧铭轻车熟路地返回安阳的画室,但里面仍然没有安阳的身影。萧铭拖了凳子坐下,心想:我今天怎么也得等到安阳!
一坐定,萧铭便拿出手机开始打发时间,可今天不知怎么的,游戏总是输,没玩多久就没了兴致。百无聊赖的萧铭开始打量起安阳的画室——屋子里的摆设依旧是随意中透着错落有致,他捡起安阳散落在地上的画,她的画很有灵气,不过萧铭这个外行人看不懂门道,只觉得看起来很舒服。
看完地上所有的画,萧铭又把主意打到了被白布遮住的那一幅上——安阳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画呢?就看一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鬼使神差地,萧铭又一次靠近了那幅让他感觉怪异的画,再一次地轻轻揭开了画上的白布……
跟散落在地上的不同,那是一幅黑色基调的画,并没有给人舒服的感觉,反而是沉重的压抑感。背景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画的是一个类似报告厅的地方,用白色画出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白色的桌椅,白色的舞台,以及舞台中央悬挂着的白色人偶,画中的红色用得很少,仅仅只描绘了人偶脚下的那摊鲜血。
萧铭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红色用得那么少,白布上为什么还会沾染上那么多红颜料?
萧铭突然感到一丝恐惧,他抬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以及画中精致逼真的人偶,就好像——下一秒人偶就会活过来一样!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正想嘲笑自己脑洞太大,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安阳的画室了。
——这是哪里?
此时的他正站在观众席上,他环顾四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舞台上,精致华美的白色舞台上,赫然挂着画中的精致人偶。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楚凌口中的噩梦——人偶真的会活过来么?
仿佛噩梦成真,很快他就听见了人偶的叫喊声,凄厉的女声不停喊着“救命”,伴随着人偶剧烈的挣扎,就好像马上要被勒死一般地垂死挣扎!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直到“嘣”的一声响起,人偶挣扎着落了地,踏着“吧嗒吧嗒”的步子,朝他走来。
——快逃!!
被声音惊醒的萧铭猛地往外跑,门外是漆黑的长廊,他来不及犹豫就冲了出去。长廊很长,就像是根本没有尽头一般,他跑啊跑跑啊跑,身后“吧嗒”的脚步声却始终如影随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光,透出白光的出口亮得刺眼,他却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
画室之中,安阳随手捡起了萧铭掉落的手机,手机一直在她手中振动,屏幕上跳动着“楚凌”两个字。她握着手机,悠然地下了楼。
离开美术楼的时候,她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响起了各种呼喊与尖叫——萧铭坠楼了。
这时,她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出现在楼前,愣愣地望着出事的方向,惊慌的人群从他身边经过,时不时冲撞到他。
突然坏心地想要看他震惊的表情,她接通了电话,笑意盈盈:“我是柳天瑾,请问你找谁?”
下一秒,她成功地看见男生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
过了饭点之后,面馆的客人渐渐少了下来,丹青见陆陆续续的客人她一个人就能应付,便打发忙碌了一下午的林迟去休息。后者也不推托,拖个小板凳直奔后院陪楼祈看夕阳去了。
楼祈静静地坐在院心里,夕阳将他的轮廓细细勾勒,镀上了柔和的金边,特别是纤长的睫毛,被阳光染成金色,极其赏心悦目。这让身边的小花痴心甘情愿地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侧脸。
看完傍晚的幼儿节目,云宝踢踏着自己的小熊拖鞋,从二楼跑下来。他先跑过来亲了林迟一口,然后踢掉拖鞋爬上楼祈的躺椅,将自己整个埋进父亲的怀抱里。
对于孩子来说,父亲是幼年时期最伟大的存在,承载着他所有的期望和憧憬。云宝也一样,虽然一开始就跟林迟生活在一起,但这个本质上更像是“母亲”的爹爹,满足不了孩子的憧憬。
楼祈用手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他在怀中扑腾,几下就将楼祈原本整齐妥帖的衬衫弄得乱七八糟,露出腰际一小片肌肤……这下可便宜了在一旁花痴的林迟。
林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亲子互动,对云宝羡慕不已——啊!真好!我也想摸一把!好想跟云宝一样埋进他怀里……
突然,楼祈抱住云宝一下子翻坐起来,皱眉望向s大的方向。
沉浸于自己幻想之中的林迟一下子被惊醒,接过楼祈递过来的云宝,林迟好奇地问:“怎么了?”
“还不知道,你今晚别出门。”楼祈嘱咐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他走之后不久,救护车呼啸着进了学校,警车紧随其后。林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记起楼祈的嘱咐,只好强忍住想探看的心。
入夜时,沈靖寒突然来访。楼祈虽然在面馆设了结界,但他设得漫不经心,结界只能防止一些低等鬼怪的滋扰,像沈靖寒这样强大又不抱恶意的,自然轻而易举就进了面馆。
不同于小哥跟丹青的如临大敌,见到沈靖寒,林迟最纠结的就是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男人——沈靖寒是陪伴了他六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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