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二小姐在春川怒斩长生班名角之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凤城。
举天哗然。
事情被裴贵妃的外甥蒋嵩给当成笑料说给裴贵妃听,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裴贵妃转头就将事情说给了皇上听。
原本不过只是一阵床头风,吹过了皇上也就只笑着说了句叶崇文的女儿好大的脾气性子。可等到一觉睡醒,他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叶崇文乃是太子的老师,他如果连自家女儿都教成这个样子,又如何能教好太子?
皇上思来想去,越想就越觉得不能如此放任事情发展。
他索性让人将叶崇文给叫到了御书房。
叶崇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垂首顿足,恨不得从未将叶葵这个煞星接回叶家才好。
若是换了往常,贺氏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落井下石一番,但此次,叶昭吐了血,躺在床上水都喝不进去,她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去整叶葵。
这些事悉数被燕草打听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说叶葵这次太狠了!
看来不止她自己,就连燕草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两个角日日在台上摸爬滚打,日日都要演戏,怎么可能这么巧偏生她难得去看一次戏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谁都想得到的事情,叶殊却也跟叶崇文一样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都只记挂着叶葵让秦桑斩下了那两只手,害得叶昭吐血的事。
叶崇文也就罢了,为什么叶殊也会这么想?这下子,不单叶葵想不通,燕草跟秦桑几个在叶老夫人勾了下嘴角。
多亏她反应及时,不论如何,只要她让秦桑挡下了那把落向叶昭的剑,那么叶老夫人就一定会怜她保她。而贺氏跟叶崇文也决不能拿这件事情来指责她。
可事情到了这地步,叶崇文心头怨气难消,却又碍着叶老夫人,只得恨恨一拂袖,道:“那便将她禁足三月!将女戒、女则尽数抄写百遍!”
叶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人,她要保。
但罚,也仍旧要罚。
叶老夫人既然已经点了头,贺氏便只有打落牙齿也只能合着血往肚里吞,不得不同意。
可她眼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羸弱不堪,为什么他们姐弟两却还能这般逍遥自在!
叶葵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屈膝,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女儿谨遵教诲。”
叶崇文走到了门口,蓦地一回首,皱眉道:“你的那个丫鬟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问的秦桑?
叶葵略迟疑了下,这次是不是有些让秦桑的风头出得过了些?
就在迟疑的片刻间,叶老夫人已经横眉冷目地瞪向了自己的儿子:“我拨给她防身用的不成吗?”
“可以可以,您有什么不可以的。”叶崇文嘟囔着出了门。
叶葵当做没有听见,恭敬问向贺氏:“母亲,不知四弟的身子可好些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贺氏只觉得心如刀绞,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强撑着道:“王太医已经来过,说好生静养便可。”
叶葵长舒一口气,又对叶老夫人道:“祖母您可不知道,四弟那般爱听戏的人,自己也会哼上几句的,却偏生在戏园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往后都不敢再去了。”
“他会唱戏?”叶老夫人截取了话中重点,瞪大了眼睛。
贺氏手中帕子一松,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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