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扑倒的那一瞬间,血液仿佛也凝固起来,恐惧地哀嚎着,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入心脏!
“啊啊……放开我!不要杀我——”
画面再一转换,这一次他坐在了暗星巷那个嘈杂又肮脏的非法地下格斗场,周围的人们在呐喊着“暗杀星”“暗杀星”,呐喊着他们的帝王的名字——
还是那头金色的巨狼,就像是驱赶不走的y-in影和噩梦,那双血色瞳眸显得如此的眼熟他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只是身体本能地记住了那份记忆带来的恐惧!
当被格斗场上那头金色巨狼的红色瞳眸锁定,他动弹不得,呼吸不畅——想要尖叫,想要逃跑,想要做出一切不符合alpha身份的行为!
……不要朔月期。
……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不要……不要……朔月期。”
床上的少年仿佛坠入了醒不来的,他眉头死死皱着,仿佛正打从心底的抗拒着什么……让浑身的血液好像在燃烧了起来,噩梦之中的他像是离水的鱼一般从床上弹动,然后下一秒,那些血液似乎又结成了冰,他重重摔回床上。
耳边是刺耳的仪器声。
“患者在主动的抗拒朔月期,我们可以初步判定确实是心理因素造成……”
……什么人在说话?
“而在家庭拥有特殊x_i,ng别狼族后代,迟迟不迎来朔月期,也不将孩子送往军部研究室,而是被人揭发才被迫送往,确认行为成立的话,你们很有可能会面临被军部起诉,并失去他的监护权。”
……谁?
起诉谁?
谁又会失去他们的监护权?
“这就是希尔家族打的算盘吗?”中年男人隐含暴怒的声音响起,“让我的儿子失去监护权,他就完完全全可以把他轻易收入囊中,甚至当作是玩物一样地养在地下室;或者我现在就把他用联姻方式送到他们的手上,至少保证他以后的地位和体面?”
稀里哗啦,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女人开始恐惧地哭泣,那哭声减重手要将白爵从噩梦中拽出来,因为他发现他十分牵挂在哭泣的人——
“除非他快点儿迎来自己的朔月期,”叹息之中,有人轻轻建议,“但是很抱歉兰斯洛特上将,无论是帝国范围内,还是联邦,并不存在催促朔月期到来的这种药物,而且这种拔苗助长的药物它也并不合法,哪怕是有可能也会对您的儿子造成极大伤害。”
“我们迫在眉睫,”中年男人道,“但是如果会伤害我儿子,我宁愿到军部法庭走一趟。”
“因为之前的事赫尔辛元帅已经对您非常不满,再次被以其他罪名控诉,这对您恐怕——”
“住口!”
中年男人威严地打断了所有的对话。
“……他会迎来自己的朔月期的。”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一切的对话,他听上去冷漠且沉静,成功地让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变得安静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白爵虚弱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当中,他发现自己的床边站满了人……而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自己走过来,然后在他的身边站定,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白爵额前凌乱的发拨开。
他的指尖略微冰凉,碰到白爵的皮肤,仿佛给他带来一丝丝接近于救赎的慰藉,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法伊瑟?”
“是我。”男人用极其压抑的声音道,“少爷。”
“我听到一些……”
白爵犹豫地动了下脑袋——
但是他很快地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疼痛,他不受控制地痛呼着……
“就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拆碎了重组。”白爵强打起j-i,ng神,“我猜朔月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
法伊瑟没有说话——他只是俯身——当着两位家长,以及所有在场下巴都惊掉地的医务人员的面儿,低下头亲吻了白爵的唇瓣。
他的舌尖小心翼翼而温柔地s-hi润他有些干燥的唇瓣,并不深入,只是相识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似的亲吻着他。
想象到现场的倒吸气音效果似乎不错,白爵不受控制地勾起唇,重新合上了眼——
之所以这么做,他没有忽略掉法伊瑟欲言又止的心痛眼神,但是这让他更加难过,所以现在他暂时不太想谈这个: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听到了一些对话,并且知道眼下朔月期是否到来似乎关联了更多的东西。
他心急如焚,前所未有地。
但是却不愿意承认,也无可奈何地没办法承认,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心理的恐惧而无法迎来朔月期——
他曾经试图跟法伊瑟讨论过这个,但是不知道法伊瑟现在有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当法伊瑟真的意识到白爵的朔月期迟迟不来是因为他真的打心眼里的抗拒,而他法伊瑟本人,是他扎在心中那根刺——
那将会是历史上最没必要,最叫人头疼的二次伤害。
噢。
白爵发誓自己简直恨透了这个发现,事到如今,他明明已经是迫在眉睫,该死的他甚至不想看到法伊瑟心痛的眼神……
疼痛之后带来的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上,白爵闭上眼,在再次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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